茅舍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大风卷起林叶漫天飞舞,吹了许久,也不见消停。
天色暗沉,成片的乌云在天空中飘移,阴郁的天空仿佛就要倾斜下来一般,将大地完全覆盖。
风势越发猛烈,发出尖锐的撕吼,原本清亮的白昼忽然变得如同黑夜一般。
残破的茅舍在风中抖动。仿佛随时都会被大风吹散,但眼前这位老人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众人心想:在这与世隔绝般的深山老林里建这样一座茅舍,此间的主人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而眼前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会不会就是此间的主人呢?他的身上又会有怎样的故事?
许枫始终面带微笑和这位老人家侃侃而谈,老人家满布皱纹的脸上亦喜亦忧,兴许是平时这里太过冷清了!兴许是久未有人造访!也兴许老人家已习惯了孤独的生活。
原本平静的茅舍突然间出现这么多人,他反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的话并不多,不时用怯怯的目光打量着满屋子的陌生人。
茅舍用竹子和柏树搭建而成,将厚厚的岩草和藤萝编扎成围席,四面捆绑起来,扎了个结结实实,看上去非常牢固,四面合围便筑成了一间茅舍。
墙上挂着一些每家每户平常都会使用的生活物件:一口平底铁锅,三个汤勺,一筒满满的竹筷,墙角桌案上叠放着五个陶瓷碗,桌案旁边放着一个生火炉子。
炉子里还燃着红通通的火花,炉火的热气飘荡在整个屋子里,暖哄哄的,令人感到惬意舒适。
许枫突然想起了什么,凝视着老人,笑问道:“老人家,你为何住在这深山老林里?可还有家眷么?”
赵书君眼里顿时冒出痛苦的神色,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低沉着嗓音说道:“唉,不瞒许壮士,此事说来话长,这里只有我和一个孙儿相依为命!他一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说着,焦急地朝窗外望了望。
许枫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他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又问道“老人家是哪里人氏?”
赵书君浑浊的目光里痛苦之色更浓,顿了顿,缓缓说道:“唉,我本是蜀中人,十年前,家乡连降暴雨,突发山洪,村子里所有的房舍都被冲毁,地里的庄稼也被淹了,我的内人和两个儿子儿媳也全被洪水冲走。”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颤抖哽咽,瞳孔剧烈收缩,目光闪动着似是有泪水将要滑落。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当时,我正带着孙子外出去山里打猎,因此才躲过一劫,幸免于难。当我带着孙子跑回家里时,看到房子没了,所有的人全都不知去向。等到洪水过去,我和村里幸存下来的人一起沿河道寻找失散的亲人,几天后,终于在十几里外的河滩上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全都死了,全死了!”说罢,他禁不住掩面失声痛哭,老泪纵横。
众人听罢,见眼前的老人悲恸难当,无不为之动容,唏嘘不已。
许枫长长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双手捧着送到老人跟前,安慰着说道:“真是不幸,老人家莫要太难过了,小心伤了身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老人家就收下吧!”
看着眼前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悲怆,见老人掩面痛哭,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只有奉上一些银两,聊表心意。
赵书君一见,当即一愣,连忙摆摆手说道:“许壮士,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无功不受禄,我怎能要你的银两,壮士的好意我心领了!收回去吧,收回去吧!”一番推辞,赵书君执意不肯收下。许枫见状,也只好作罢。
过了盏茶功夫,突然,外面“轰隆隆”响起一声惊雷,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刺眼的亮光一现,照亮了山林,紧接着哗哗的雨水从天而降,终究下起了暴雨。
雨水猛烈,势如倾盆。密集的雨点打在屋顶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急骤的雨水顺着茅檐流下,不一会儿,林子里遂变得泥泞不堪。
众人皆优心忡忡,感叹着天不作美,还没能走出这片林子就遇到暴雨。如今被困在这荒野之地,该如何是好?
众人挤在茅舍里,望着窗外绵绵不绝的雨势,禁不住地唉声叹气。
正在这时,沉睡着的冷月忽然醒了过来。兴许被方才的一记惊雷震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朝四下张望,见爹爹和娘亲,柳如烟和梦花,还有那两个家丁都在跟前。
她伸手摸了摸额头,见自己正伏身在柳如烟背上,不禁感到一阵慌乱,睡得热乎乎的脸上顿时冒出一抹红霞,羞涩的不可名状。
她叫了一声:“爹爹娘亲!”又望着眼前的柳如烟和楚梦花,害羞的说道:“柳哥哥,放我下来吧!”
柳如烟心里一颤,微笑着说道:“冷月姑娘,你醒了?”说着,互挽的两手轻轻松开,将她放了下来。
上官红琴见女儿醒过来,顿时眉目舒展,关切的问道:“月儿,你没事吧?你感觉怎么样了?”她伸手摸了摸冷月的额头,见不再发烫了,这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