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内的冷月和梦花屏息聆听起来,当真是只觉得好笑,掩在门内倾听,却又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这时,外面大堂里各种嘈杂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显见,堂上已聚集了不少客人,在楼上住店的,纷纷踏着楼梯“啪嗒啪嗒”下得楼来。
少顷,一个堂倌清亮的声音传来:“几位客官,早着哩!楼下大堂已备好各式早点,几位快请楼下用餐去吧?”
上官红琴正欲伸手敲门,梦花已将门打开,冷不丁的将上官红琴骇了一跳,扭头和冷月掩嘴轻笑,望着众人欢快的说道:“伯伯,伯娘,柳哥哥,早上好!”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嘿嘿笑道“呀!你们站在门外干啥哩?我和姐姐正想去叫你们呢!”
三人相顾一笑,上官红琴瞧着冷月皱眉问道:“月儿,你感觉怎么样了?可有好些了么?”
冷月点点头,微笑道:“娘,我没事的,您就放心吧!”上官红琴伸手为冷月理一理胸前的衣襟,早晨有些寒凉,生怕她一不小心便又染了湿寒之气。
许枫却又说道:“大家都饿了罢,走,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一会儿还要赶路呐!”
众人来到堂上,却见那两个家丁已在堂上等候。见几人过来,忙站起身恭声说道:“老爷,夫人,早安!我们恭候多时了!”许枫罢罢手,朝两人点一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这时,一个堂倌端着一盘早餐走了过来。
许枫抬头一望,正看到昨日来寻马潇云的那一男一女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许枫正欲招呼两人,那两人已然望向这边,朝许枫抱一抱拳,朗声笑道:“许大侠,您早啊!昨夜睡得可好?”
许枫一楞,忙站起身来,也朝两人回礼笑道:“哦,原来是彭壮士和令妹,二位也这么早!二位这一大早可是去了哪里?”
那姓彭的中年男子笑道:“哦,天未亮时,在下和小妹去外面树林里晨练了一番。初来此地,人地生疏,但这里的一切都感觉很新鲜,出门在外,投宿客栈,我和小妹都无法睡得踏实,所以天不见亮,我们便已经醒来,正好借着拂晓空气清新,我们便去林中晨练一番。顺便也熟悉一下此处的地形路径。”
众人一听,心中皆感到有些诧异,但面上却未表现出分毫颜色,只是面上露出一丝礼仪上的淡淡微笑。
许枫眼睛一亮,微笑点头,伸手做出个邀请的手势,招呼道:“哦,原来如此,难得二位还有如此雅兴,看来,老天可算是遇上了喜好相同之佳音。不瞒二位,老夫也是有此喜好,若遇闲暇之时,老夫也是闻鸡起舞,必要早早去后山晨练一番的。你我有缘相识,更难得有共同喜好,哈哈,来来,二位快请入座!今日老夫做东,请二位喝上几杯薄酒,你我好生畅谈一番如何?”
那两人本欲婉拒,但见许枫眉飞色舞,兴致颇高,却也不好推辞,犹豫片刻,还是落落而坐。
许枫又吩咐堂倌拿来两件椅凳两副碗筷,添加在一起,又多要了几盘酒菜点心过来。
这双方彼此本只是萍水相逢,在此机缘巧合之下无意中相识。可令许枫万万也没想到的是,这两人不远千里来到此地,竟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结拜义弟马啸云而来,而恰好又在这客栈之中巧遇。天下间竟也有这等巧妙之事,而这仿佛又是天意的安排,竟然又让他们给遇上了。
人与人之间的相逢和缘份,当真就是如此让人寻味,不可意料和捉摸的。
许枫见这两兄妹与自己趣味相投,看上去也是忠厚老实之人,便打心眼里对他们生出几分好感,彼此一阵聊着,越是感觉欢快投机。
彼此畅谈着各自的身世经历,江湖上的奇闻异事,说到兴奋处,禁不住眉飞色舞,拍案而起哈哈大笑。
众人坐在一旁,一边吃喝一边听得时而喜形于色,时而瞠目结舌,时而哭笑不得!
此时眼前呈现出的欢欣情景,似乎已令许枫将昨日遇到的种种愁烦不快,全都抛之脑后了。连去寻找那突然冒出的李若轩之事,却也并未提及。
那姓彭的中年人似乎酒量了得,频频举杯为许枫斟酒敬酒,不时又举杯朝柳如烟敬酒。
柳如烟见对方盛情相敬,自是不便相却,只是应付着面上状况,礼节上的痛饮几杯之后,便罢罢手婉言谢绝。
而那许枫却是正在兴头上,为之斟酒甚乐,为之敬酒更乐,双方你敬我往,好一番推杯换盏之间,不多时,两壶上好的陈酿竹叶青已被喝了个底朝天。双方天南地北的侃侃而谈,相谈甚是欢快,气氛好不热烈。
不知不觉间,许枫和那中年人已是酒酣耳热,满面通红,双方越喝越兴奋,越谈越投机,说起江湖上那些轰轰烈烈动人心魄的往事,他们不时豪气千云,不时又扼腕叹息!仿佛那些并非发生在武林先辈身上的传奇故事,而是他们自身所经历的一般。
上官红琴担心丈夫身上的剑伤,不宜多喝酒,几次三番的劝解,而丈夫正喝得脸红耳热,又哪里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