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走过来,轻声安慰起那中年妇人来。
雷震天见妇人这般模样,一时心中酸楚,兴许是忆起自己幼年那段不堪回首的苦难岁月,从小父亲早逝,从此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长大,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在他十七岁那年,母亲突患重病,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撒手人寰。从此,他便成了孤儿,幸好幺叔见他一个人孤苦伶仃,便将他收留。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便日日带着小他五岁的表妹上山拾柴采药,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和表妹越发的熟络,渐渐地,他发现长相甜美的表妹对他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愫,总是时不时的对自己嘘寒问暖,常常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而他也正当情窦初开的年纪,看着眼前出落得如花似玉的表妹,心中也有一股无名火焰蠢蠢欲动,无奈,他们只是兄妹,岂能生出违背人伦的非份之想!他深知如此万万不可,只得将这份情意埋在心底!
于是,他对表妹渐渐疏远,尽量避开和她单独相处,而表妹虽然青涩,却也并非什么都不懂!她慢慢窥破了他的心思,便就寻了个时机,索性捅破那层窗户纸,鼓气勇气向他表白了心迹!
然而,雷震天本就寄人篱下,行事说话都要看叔婶的脸色,他深知,这个事若是被他们知道了,他们断然是不会同意的,甚至会同自己翻脸!
于是,他果断拒绝了表妹的示好,称自己一直以来只当她是妹妹,而自己也只能成为她的兄长,他们之间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
表妹的一番情意,被他无情拒绝,恼羞成怒之下,便和一个外地来的行脚客商好上了!而这个人也就是后来企图盗取那件家传宝物的贼寇。而生性纯良的表妹竟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不仅被那贼人污了身子,还葬送了性命!
雷震天看着眼前的这个妇人,便不由想起了自己那些悲惨的陈年往事,心中忍不住一阵酸楚。想来,表妹若是活着,也该是同这妇人一般年纪了!怪只怪,造化弄人,表妹花一般的年华却香消玉殒!
他甚至常常想,若是自己当年答应同表妹交好,那也许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了。他总认为表妹的死,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此,他常常埋怨自己,这数十年来,一直活在内疚之中。
他发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找到真凶,亲手为表妹报仇雪恨!如今,他已经手刃真凶,总算了结这个心愿!只可惜,那个婷婷玉立爱说爱笑的表妹再也回不来了。
他心里悔恨交加,翻江倒海般难受。众人也都瞧出他心里的不安,却不想,他是因为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而泣血悲愁。
那妇人将药方折叠起来,放进口袋。热泪盈眶的脸上溢满了愁苦和感激。她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待半晌,她突然招呼雷震天和一众人进里屋饮水小歇。
许枫婉言谢绝,只说大家要急着赶路,就不再多加耽搁了。
妇人见大家推辞,又招呼大家稍等片刻,她急忙转身快步小跑进屋内,手里端着一盆瓜果和干粮出来,对众人微微笑道:“这是自家种的一些土产,你们就带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虽只是些粗食,拿不上台面,但足以果腹充饥,小小心意,还望诸位莫要嫌弃!”她热切望着众人,将果盆双手呈上。
众人见状有些受宠若惊,雷震天连连摆手,微笑着说道:“老乡,你这是做什么?你身患重疾,本就过得如此艰难,想必种出这些瓜果定是费了不少力气,我等如何能要你的东西呢!老乡,你快快收回去吧!”
众人也都劝慰着她将果盆收回。
许枫突然眉头一皱,询问道:“老乡,你这家中可还有些什么人?”他望了一眼那冷清破旧的大门,见这里屋静寂无声,似是不同寻常。
众人纷纷望向土屋,心中也不由生出好奇,这才觉得这妇人和这间安静的小屋太过蹊跷,必是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隐情。
那妇人随即沉下脸来,一边断断续续咳嗽,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不瞒这位壮士,我这家里还有我残疾的丈夫和年迈的老母亲。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眼下就只有我们三人相依为命!”说着,眼眶一红,眉目间溢满了愁苦,似是有泪水将要滑落。
众人一听,才知道里屋还有別的人,原来这妇人身世如此凄惨,大家突然都觉得心里似乎压上一块巨石,堵得慌,说不出的压抑难受!
守着家里残疾的丈夫和年迈的母亲,那这家里的重担自然也就全落在了她的肩上。家中里里外外的活计势必都要她一个人打理,可想而知,她将会是何等的劳苦!
那妇人突又说道:“这位壮士如此好心赠我药方,就是我的大恩人,大恩不敢言谢,我也无以为报,家里只有这些瓜果,便是我的一点心意,各位就不要再推辞了,收下吧!若是各位不收下,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这时,一旁沉默的罗香雪突然开口:“大姐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东西我们实在不能要,你已经谋生不易,我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