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三五下胡乱填饱肚皮,按照昨夜的商议,许枫向大家郑重交代了进山后的具体事宜,以防出现差池。
由柳如烟和赵青竹打头阵,先摸上山探明路径地形,搞清楚地狱门的具体方位。以及可能遭遇到的机关埋伏,待摸清楚对方虚实,再作下一步打算。
许枫,雷震天和罗香雪便在山下找个易于藏身的地方隐蔽起来,坐等两人的消息。倘若柳如烟和赵青竹一旦遭遇危险,便以一枚冲天响箭为号,通过
一切布属妥当,许枫叮嘱店家务必为他们预留几间上好客房,待大家撤回时落脚。
众人收拾好包袱,各自带着兵器走出客栈,小二将拴在马厩里的几匹壮马牵了出来,众人各自领了马匹,自牵着走上长街。
长街上已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各种叫卖声充斥在每个角落。
小镇上,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
雷震天找了间铁器铺,花三文碎银买了五支响箭,一个简易弓弩,做为发号之用。
众人备好少许干粮和饮用水,一切就绪,按照掌柜的指引,朝着小镇三里外的野人山脚下进发。
众人翻身上马,沿小镇官道向更为偏僻的山路奔腾而去。
这边路道还算宽敞平坦,不到盏茶功夫,一行人便来到野人山脚下。
路旁一汪淙淙溪流沿山脚蜿蜒而去,流水叮咚,白浪跳跃,更显得周遭寂然,虫鸣啾啾,凭添出几分野趣。
一行人勒停了马,朝四下打望,来到山下,每个人都不由得心生机警。
眼前是一座巍峨大山,山脊纵横,峡谷遍布,看上去有十数个峰头,山峰并不显得陡峭,但层峦叠嶂,显得异常深邃神秘。
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耳畔除了哗啦啦的流水声,便只闻得林间鸟雀叽喳,隐隐有一阵轻柔山风吹过。
众人翻身下马,许枫打望着四周,缓缓道:“这里便是野人山了,大家当要多留个心眼,我们将马拴在树下。”
他眉目一拧,望着不远处几棵苍劲的古树,树旁正立着一座四方茅亭。亭里放着张长形石桌,他伸手指向那个茅亭,说道:“诺,我们去那个茅亭里。”众人牵着马走向茅亭。
茅亭坐落在山脚一隅,背靠山崖,四角亭檐上拉着五彩经幡,风吹幡飘,在温柔的阳光下格外醒目,更显出些许神秘的气息。
众人将马匹拴在亭旁古树下,走入亭中,见那石桌上搁着一副残棋,石桌边有四条石凳,看起来,倒是个雅致的地方。
众人四下打量着,许枫的目光全落在那一副残棋上,只是淡淡一瞥,本没当回事,只道是曾有风雅之客来此布局,相互博弈罢了。
忽然,他眉头一皱,定定地端祥起散乱的棋子来,众人瞧见他面上神色,不由顿感诧异,却见他瞳孔收缩,幽幽道:“这不是一副普通棋局,你们看,这些棋子的摆放像什么?”他缓缓坐在石凳上,更加仔细地端祥着。
众人凑前一看,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稀奇来。柳如烟和罗香雪对视一眼,一脸茫然,雷震天犹疑着,缓缓道:“啊哈,莫非这个是地图?”他只感到心中骇然,也不知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但看棋子的摆放走向,确实如同一副地形图。
柳如烟和罗香雪依然没看出什么道儿来,正一头雾水,许枫捋一捋胡须,脸上露出笑意,目中精光闪烁,幽幽道:“英雄所见略同,雷兄倒是瞧出了其中玄机,如果猜得不错,这正是进山的地形图!只是这布局十分巧妙,不谙五行易理的外行人,是万万看不出其中玄机。”他抬起头,目光扫向众人。
柳如烟和罗香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雷震天定睛凝视着桌上棋局,忽然皱眉说道:“这棋局果然有些门道,你们看,这棋子只有黑白两色,黑子居多,白子甚少,黑子呈上升之势,白子则向下摆放,黑子为九颗一列,白子却只有五颗一行。”
他将背上长枪取下,搁置在亭角,一手摸了摸下巴,又抬头仰望山势,十数个峰头层层叠叠纵横交错,那一道道巨大山脊如龙蛇纠缠,每一道山脊下便是幽深的峡谷,这山形端的是生得古怪奇妙,他静静仰望半晌,幽幽道“这座山雄壮有加,但峻秀不足,你们看,那些山脊从每个峰头散落开来,活像一条条长蛇盘踞,为何每个峰头都散开数条山脊,真是怪像!”他似乎懂得一些风水之道,眼里显露出诧异之色。
许枫却从雷震天的言谈中,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了看棋局,又仰头望望山形,忽然说道:“不错,不错,雷老弟所言极是,这些棋子的摆放恰是代表了每条山脊的走向,而这整个棋局便正是大山的形状,而黑子呈上升之势则表明了进山之路,白子落于黑子之下,则代表了出山的方向!”他一边说,一边缓缓点头,面上显出微微喜色。
雷震天凝视着棋局,也点点头表示赞成,他抚掌说道:“正是,许大侠同小弟之见不谋而合,看来布此棋局之人乃是深谙山中玄机之辈,只是这人为何要摆下这样一道棋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