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轩浑身又涌出了一层冷汗。 之前他觉得王离在天劫异雷之中屡屡毫发无损是根本无法理解的诡异之事,但和方才遭遇的那三名修士一比,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已经根本不记得这三名修士和他所说的任何话语,不记得这三名修士的长相,若不是他及时的用真元在身前的山石上飞快的刻录了文字,他现在恐怕根本不记得这三名修士的事情。 即便明明是自己刻的文字,他现在看了,也甚至不断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犯了癔症,是因为天劫异雷的影响而产生了幻觉,他不断的开始怀疑自己记忆的真实性。 “不行!不行!” 他浑身又涌出了一层冷汗之后,胸口都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他难受无比,他呼吸都有些困难,开始犹豫要不要自己再将自己刻的提醒三名修士真实出现过的文字抹掉。 因为这样怪异而根本无法用道理解释的事情,一直压在他此时的心田,时间一长恐怕会形成心魔,会让他根本无法静心修行。 然而也就在此时,这山头上方嗤啦一声裂响,让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的是,虚空之中直接出现了一道空间裂口。 这道空间裂口之中涌出色彩缤纷的佛光。 唰! 接下来一刹那,一只巨大的孔雀硬生生的从空间裂口之中掉了出来,但他眼前也只是一花,这孔雀已经不见,出现在他视线之中的,却已经是一名面目十分英俊,身披色彩缤纷的僧衣的修士。 这名修士是个光头佛修,他横渡虚空从虚空裂口之中钻出之后,似乎有些无法适应空间力量的颠簸和撕扯,就和炼气期的菜鸟跟随师门尊长在空中经过剧烈颠簸般一阵干呕。 他吐出了两口黄水之后,才感知到陆鹤轩的存在,顿时身上充斥七彩佛光,变得宝相庄严。 这名年轻佛修一脸肃然,对着陆鹤轩便遥遥行了一礼,道:“施主见笑了。”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 陆鹤轩脸都瞬间白了,他直觉这名修士虽然年轻,但似乎早就已经成就元婴,此人身外的七彩佛光之中的威能让他感到惊心动魄,而这一声“施主”更是让他有魂飞魄散之感。 很简单,修士洲域的佛修没有这种称呼的习惯,一般修士洲域的佛修称呼其它宗门的修士,也都是称呼道友或是居士,而“施主”这种称呼是混乱洲域的邪派佛修的习惯。 见陆鹤轩白着脸却一时不回应,这名年轻佛修却是很有礼,又行了一礼,问道:“施主,向你打听个事情,不知白头山距离此处有多远,在哪个方位?” 陆鹤轩顿时又浑身打了个寒颤。 白头山? 又有关王离? 这到底是什么鬼! “在那个方位。”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镇定心神,点了点白头山的方位,“距离之处有千里。” “千里?” 这名年轻佛修顿时苦了脸,“这修士洲域的灵气浓郁程度和我们三十三天太过不同,以至于这明明传送道标精准,竟然误差这么远。” 说完这句,这名年轻佛修伸出手指轻柔脑门,脸上浮现出喝醉酒般的红晕,接着有些感慨般看着白头山的方位摇了摇头,“在修士洲域之中一个小小的红山洲,竟然灵气如此程度,而且适合修行的地域如此广阔,怪不得….” 听到这名年轻佛修说出这些话,陆鹤轩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之前他就觉得这名年轻佛修恐怕就是混乱洲域的修士,现在这年轻佛修直接说出这样的话语,岂不是明摆了告诉他,他的确就是混乱洲域的邪派佛修。 而且现在陆鹤轩彻底反应过来,这名年轻佛修如此不适应,不只是因为从空间裂口之中蹦跶出来的关系,更多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灵气对于他而言太过丰裕,一时间他的肉身和元婴有些不适应,有些醉灵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名佛修所修的功法堪称恐怖。 哪怕是平时这种不刻意修行的时间,他浑身窍位从周身天地间吞吐元气量也是异常的惊人。 “多谢施主指点,我们后会有期了。” 不过这名年轻佛修倒似对他也没有什么兴趣,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之后,便又是对他行了一礼,瞬间就消失在云层之中。 “……!” 陆鹤轩浑身又出了一身冷汗。 他觉得置身的这座荒山也实在有些不祥,他不敢再有停留一,也转身朝着相反的方位拼命飞掠。 …… 陆鹤轩此时虽然如同丧家之犬,但他能够始终被三才真君高看一眼, 是因为他在绝大多数时候,的确灵机应变所做的决定和三才真君这种活了他几倍年纪的老鸟做的差不多。 他原本也想设法给王离多宣传宣传,多拉点仇恨的。 但现在这种连连的诡异遭遇却真的让他不敢逗留。 不过餐霞古宗那就地解散的一大帮子修士已经在三才真君的安排下开始用各种渠道在卖力的鼓吹白头山王离的功绩。 “不对啊!” 餐霞道舰还在被改邪、归正和洗心三路的修士用风系法门和土系法门朝着道观搬运,但餐霞道舰的一座刚刚清理出来的道殿之中,王离却是已经眼皮连连发跳。 他感觉他的崇拜者又在渐渐增多,哪怕他现在不刻意修行,他体内丝丝缕缕增加的真元也似乎多起来了。 有了之前被迫叫嚣四洲的经验,他瞬间就也反应了过来,“我丢,是不是餐霞古宗这批人在四处给我拉仇恨了?” “拉仇恨就拉仇恨,这些餐霞古宗的人无非就是想要借刀杀人,但混乱洲域这些先遣小队最多也就这种实力了,在混乱洲域集结的大部队正式入侵东方边缘四洲之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何灵秀虽然不知道王离如何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