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逗笑了杜景宜,随后就打趣的说道。
“是啊是啊,与你要生分了呢。”
可惜邢昭是个打蛇绕棍上的主,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的就说道。
“那我就厚着脸皮贴过来,表嫂别想着把我给甩脱了,待会儿我就和泰哥儿他们一起过去就是。”
“行,就再管你两顿饭吧。”
说说笑笑的,杜景宜和夏梦就先离开了,而邢昭嘴边的笑也是在她们离开之后迅速的落了下来,看向门外她们离开的身影,颇有些烦忧。
乘了车马驾,杜景宜和夏梦就往杜家赶了过去。
等进了杜家的门,见着好些年都没见过的姐夫贺士林的时候,杜景宜还是有些恍若隔世的。
他比顾少虞可要小得多,但是这几年大约是为着前程的事情多有忧虑,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比顾少虞要老沉些,又蓄了文官最爱的胡子,所以怎么看怎么上年纪。
他与自家阿姐杜景湘站在一起的时候,都有些显老了。
而贺士林眼神也尖,见杜景宜有些错愕,于是就自嘲的说道。
“可是这些年我老了许多,你和岳父岳母大人一样,见到我之时都愣住了。”
听了他的话,杜景宜这才调整了一
“哪儿的话,只是我在想该不该寻把好的牛角梳子来送给姐夫,也好让你没事儿多捋捋那胡子呢。”
她的话倒是把贺士林给逗笑了,夫婿难得如此高兴,杜景湘看了心里头也跟着欣慰,随后就拉了杜景宜坐着,而后也招呼起夏梦来。
“这位是夏小姐,乃是棠棠的闺中密友,这些日子都住在将军府与她作伴呢,是个难得的奇女子,一身的本事可是叫人羡慕呢。”
夏梦是做什么的,并没有瞒着杜景湘。
且这些年总是困扰她的一些烦闷之症都在夏梦的精心调理之下,好了不少,因此杜景湘对夏梦的医术也是推崇的很,只不过因为从前她说过不喜外人知晓她所做之事,所以杜景湘也没有直言。
因此,贺士林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只是抱拳行礼后,便退到了一旁,静静的听着杜景宜再次活跃气氛。
一晃就是七八年过去了,他记得那时候来时这位妻妹是个活泼的性子,总是能把一家人都给逗笑了,如今也是做母亲的人了,还是一如既往,看样子就知道她这些年应当是过得顺风顺水,所以才会这样。
随后看向了一旁的夫人杜景湘,眼中略有抱歉。
杜景湘与夫君一体,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于是回了一个“不用担心,我很好”的眼神,要不是此刻众人都在,她或许还会上前去安慰两句。
杜景宜一边要和缓着气氛,一边还要注意自家姐姐姐夫的情绪。
&t;divtentadv>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家里头说话没有从前那般自由自在了,开口之前总是要三思,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了,惹得姐姐姐夫愁思,那就不好了。
杜老爷和杜夫人也看出来了她的想法,所以配合得很好。
一家人说来说去的都是围绕着家里头的事情在开玩笑,并未就仕途一事多废话,而这口子,最后还是贺士林开的。
“将军也不在,若他在的话,我今日定要好好的敬他一杯酒,谢谢他让郭相把我从盐运司给调去了太守府,否则我只怕要一辈子陷在那里头出不来了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真心实意的,只不过因为大好的青春都在一个地方被埋葬的利害,所以难免会沾染些自我否定的气息。
他这样子,倒是和从前的平儿有些相似,只不过一个是少年困顿,一个是郁郁不得志,但说到底都是人生不顺,因此杜景宜也在想,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帮姐夫?
随后就插了一嘴说道。
“将军去望州前就特意嘱咐过我,等姐夫来了,要把府里珍藏的那几坛好酒都给送过来呢,他人虽然不在随安城,可心与我们还是相连着的,他说这人生如酒,都是要经过些淬炼和等待的,这样酒味才能回甘和香醇。”
前一句是嘱咐杜景宜送酒来自然是真的,可后一句便是她编的,以顾少虞的性子和要烦心的事情,还注意不到一个千里之外的姐夫的情绪的。
可杜景宜知道。
贺士林如今谁的话也未见得能听得进去,或许也就是自家将军的还能多有些用,所以便借着他的名义开口说了这话。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贺士林,眼睛难得的有了光,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又很受鼓舞的就问道。
“顾将军事情那么多,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份情谊我记得了,等下次他从望州回来,我一定想法子回随安城一趟,与他不醉不归才是。”
“行,姐夫的话,我一定带到!”
至此,贺士林一直提不起的兴趣总算是有了些改变,杜家的人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因此借着这个话就说道。
“这些日子你们就在安心的在随安城里头玩吧,四处走走看看,这几年,变化可大着呢,就拿城南的那些铺子来说,一定和你们前几年来看过的大不相同了。”
贺士林笑着点点头,而后就恭敬的回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