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看得邢昭在旁边啧啧就说道。 “看这小祖宗来了,你们这些哥儿姐儿的要成过去的香饽饽,如今的冷饭菜咯。” 他打趣的话,叫顾筱琅和商知平都笑了起来。 二人如何会去吃一个小奶娃的醋,自然是知道他是调侃的话,于是商知平反将一军的便说道。 “我们没有泰哥儿金贵,还能说得过去,毕竟他小嘛,几位舅祖母自然是宠爱有加,可我瞧着昭表叔也没多少疼爱吧,你看看自六婶来了以后,姨祖母都忘记你还在门外了呢。” 他如今的性子可是比从前活泼了不少,日日跟邢昭这个“油嘴滑舌”的在一起,怎么的也练出了些铜墙铁壁的本领就是。 于是,邢昭挑眉就恶狠狠的说道。 “臭小子还编排起我来了?小心过两日的冬钓我不带你去了!” 听到这里,顾老夫人才笑着说道。 “平儿别听你昭表叔胡诌,若是他敢不带你去玩儿,曾外祖母收拾他!” 商知平立刻拜谢了起来,逗得众人都乐笑着。 邢昭唉声叹气的说了一句。 “果然,就我一人没靠山,看看,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呢!” “行了,别贫嘴了,咱们进去看看你表嫂,她这一路上可没少遭罪!” 随后,那顾老夫人就拍了拍顾筱琅的手,见她神色较从前舒展了许多,心里头也跟着放心了不少。 一众人这才完全的进了门。 顾家的宅院,那是几百年经营下来的,自然是连成一片的恢弘。 自前厅入了门后,便是居中议事待客,用膳闲聚的地方三善堂,陈设高雅,地方宽敞。 若说随安城里头的将军府上下透着一股华贵,那么这顾家的家宅就还藏着少有的底蕴,是外头的宅院不能比的。 很多东西,新不如旧。 越是用老的,越是透着年岁的沁润,显得格外有质感。 三善堂中的各物便是如此,随随便便拿出一样来,都是百年以上的老物件,十分珍贵。 穿过三善堂,绕过一片小花园,入眼的便是顾老元帅和夫人所居的秋德院,松柏常青,院落清净。 原本顾家的人口众多,因此四位舅舅都是单独分了院子的,左右各两跨院,各家各户都分居于其中,连廊小道串成一片,这顾家的宅子自然是大得厉害。 而如今,秋德院旁边的栖梧院正是收拾了出来,腾挪给商霁杜景宜她们一家三口住,虽然没有熙棠院那般宽敞,但这也是商霁曾经在的院子,因此满是回忆。 可惜,他来不及思考这些,就匆匆忙忙的抱着杜景宜进了正屋,随后就放置在床榻上。 明明已经是平地暖床,可对于杜景宜来说,整个人都还是晕眩的状态,胸中想呕却呕不出来,头也疼得厉害。 迷迷糊糊间,就听说府医和罗原寻的大夫都来了。 于是乎,二人轮番上阵的就给杜景宜诊脉起来。 片刻后,那春习堂的谭大夫便蹙着眉头的说道。 “怎么会让身怀有孕的夫人折腾成这般,若是再晚上个三两日的,只怕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除了商霁,樱桃和罗原外个个震惊。 尤其是顾老夫人,她原以为杜景宜就是不适应这马车的颠簸所以才会吐成这样,没想到竟然是有孕。 立刻上前就对着那谭大夫说道。 “还请谭大夫全力救治,无论是缺什么咱们顾家都给您寻来!” 春习堂的谭大夫,乃是金陵城中颇有名望的妇科圣手,对于夫人之症十分了解,尤其是孕中保胎,产后调理一事,多有心得。 可他见着杜景宜的情况也觉得颇为棘手,所以不敢打包票的接下这单,只能保守的说道。 “夫人尚且可以医治,但孩子未见得能保住,还请老夫人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话,一直握着杜景宜手的商霁却突然开了口。 “谭大夫只管救夫人就是,孩子,能保则保,保不住就算了。” 似乎是出于母亲的天性,杜景宜昏昏沉沉的便听到了这些话,一句孩子,一句保不住就算了,让她原本都有些困顿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用力拉了拉商霁的手,就坚定的说道。 “妾身要他!” 一句话,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商霁为了难。 他早就知道自家夫人对孩子的喜爱,所以若是孩子没了,她恐怕也是要伤心欲绝的,所以紧紧的回握着她的手后,就手刀对着她的脖颈便是一下。 很快,杜景宜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