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该准备都妥当了吗?”
“是。”
“那就好,既如此便等大金的使者到的第二日就启程回随安城,日日都要等他们,岂非叫人瞧出了笑话!”
听到这里,邵升明和罗原对看一眼,都明白这是到了自家将军的耐心顶点了,本来大金的使者过来还能有个几日的歇息,可如今头一日到,第二日就要走,说白了也是要下一下他们的脸面才是。
没得叫一个附属之国蹬鼻子上脸的,顾少虞可不愿。
夏日的夜,总是坠着繁星点点,不争光,不夺目,凑在一起却让人挪不开眼,而此刻大金的使者们却没有欣赏这美丽夜色的念头。
行军的主帅帐篷内,两兄弟的身影投在那帐篷布上,一站一坐,颇有些对峙的态势。
“大皇兄,怎么说你也是咱们大金的皇子,骨头这般软就不怕去到了策州,被顾少虞那家伙儿吓一吓,魂都没了吗?”
开口就阴阳怪气的便是大金的九皇子,他年富力强又充满了血性,如今才十六七的年纪,自然是不会服气就这般俯首臣服的给人送朝贡。
因此对着与他并非同一个母妃的大皇兄张口就是如此的不客气,神色之得意恨不能叫人都知道他的不满。
可惜,坐在他面前的那大皇子却不为所动。
只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就轻抿了一口,随后便说道。
“顾少虞可不是你口中那么轻松就说出来的人物,想当初顾家满门被我们联手设计一并葬在了白岚谷,本以为大兴西北的守卫将无人可挡,可你看看,这才多久的时间,这策州的防守就又固若金汤了,你小小年纪张狂些也没什么,但是你要知道此人可比当年的顾老元帅恐怖多了,且金策之战里头所有参与过的将帅之人,无一不被他阵前斩杀,这就是私仇明着报,还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你想要在他面前耍威风,拿架子,本身就是错的。”
大皇子如今的年纪和顾少虞差不多,二人也算是战场上针锋相对多年的敌手,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们或许是最了解对方之人,四十万对七十万,明明是弱方,却能绝地反击,且将他们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所以,他看着在这里叫嚣厉害的九皇弟,就跟看个傻子似的,就等着顾少虞来给他这皇弟灭灭火呢。
可惜那九皇子是个不听劝的,即便是来之前他们的父皇左叮咛右嘱咐的叫他别去招惹那顾少虞,但他就是不服气,因此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就说道。
“父皇老了,所以畏手畏脚的厉害,这我还能理解,可大皇兄如今正是该风光的年岁,却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不信,他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能有多少本事?便是比力气,我这两把大锤还能打不残他?大皇兄等着看吧,我一定会给咱们大金死去的那些将士们报仇就是。”
说完这话,那九皇子就大步离开,走的时候那风风火火的样子,叫大皇子瞧了十分不屑。
蠢货一个,就这么点伎俩还妄图和自己争王位。
他之所以会答应带上九皇子一并来,要的就是让他激怒顾少虞亦或者是大兴朝的贵人们,最好是魂断大兴,这样既省了他动手,又能有借口挑起这纷争来。
因此一路上可没少与九皇子说这顾少虞的厉害,目的就是要挑起他对于顾少虞的那份争斗之心,从而做出些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嘴角上扬露出些得意,显然对他的这一借刀杀人很是满意。
月落日升,很快两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等到大金的使者们带着朝贡“慢悠悠”的进了策州北城门的时候,顾少虞显然已经在此恭候许久了。
他负手而立的站在原地,虽然并没有穿盔甲,但整个人透出的那种不怒自威,还是叫大金跟着来的那些人不由得有些害怕。
毕竟,两边停战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他们对于顾少虞的威名还是颇为忌惮的,因此一行人中,有面带微笑的大皇子,有心生惧意的随从,自然也有高傲自大的九皇子。
罗原跟在顾少虞身后,老远就看到了那鼻子朝天的九皇子,眼神中透出些不屑,就低声在自家将军面前说道。
“看看那人五人六的九皇子,不知道还以为大金王是他呢,还请将军给末将一个机会,定要打得他求爹爹告奶奶才是!”
他说这话,完全是由心而论,而站在罗原身边的郑德利也是这意思,摸摸嘴巴上的胡髯就说道。
“再加我一个,老子最见不惯的就是这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傲得以为这世上怕是只有他一个血性汉子了,哼,非得打的他满地找牙才是。”
听到这里,还算冷静的倪阳和卫伦就劝了一句。
“人家是来送朝贡的,又是来打架的,你们二人倒是会安排,小心破坏了咱们的和平之盟。”
听到这里,二人才骂骂咧咧的安静了下来。
比起收拾这个让人见不惯的九皇子,确实是百姓的安稳更重要,但他们二人对视一眼,都生了些别的心思,明着不行那就暗着来,反正他们虎贲军的人也不都是些正人君子。
比方说罗原和郑德利,就爱用那些邪门歪道,收拾起这些人来再合适不过。
顾少虞站在前面,倒是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