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袖起,而后淡然道。 槐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干脆抱着杯子靠向一旁,慢慢喝,慢慢品…… 与此同时,前往妖境的丁繆总算回到欲海天。 手里拿着刚截获的木鸟,大步向内院深处走去。刚到拐角处,差点与一名妙龄女子撞个满怀。 “见过大小姐。”趁着女子还没回神,巧妙的将木鸟袖入袋中。 女子怒骂:“愣着做什么?谁要你行礼了,还不赶紧扶我一把。”嘁,木头人一个。 看自己崴脚坐地上了,也不知过来扶一扶?父亲的人怎么一个二个都是呆的,也就那个槐尹稍稍有趣些。 丁繆装作不知她的碎碎念,只依着她的话,木手木脚的把人拉起。 人没站稳,他就赶紧把手松了。 气的女子杏眼溜圆,指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你……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父亲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就好。” 说罢,一瘸一拐的离开。 “恭送大小姐。”丁繆看了眼,等她走远了,才进去。 “回来了,有什么收获?”中年人坐在石桌旁,一下一下逗着笼中的雀子。 不过不是上次那只,而是一只新的。 看上去娇小可爱,活泼玲珑,时不时的顺着翎羽,再脆脆的叫着。 无忧无虑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单纯的赤子。 丁繆上前见礼,:“回禀主人,属下此去妖境,以礼贿赂了他们的妖司——水珠玑。 从而自他手中借到妖境的造名册一观,虽时刻不长,但属下查到妖境有两人名字以被抹去。 但依稀还能从残存中,得出些记载。” “说来听听。” “属下发现,其中一人,乃是喜食茶汤的小妖,本无为仙的可能,后来造化来临,晋为妖仙。 于半年前离开妖境,后下落不明。” “还有呢?”中年人吹着口哨,哄的笼中的雀子上窜下跳。 啾啾之声,好生悦耳。 丁繆默了片刻,接着道:“另一人,出自妖境永罪台。本是待罪之身,后来不知何故失踪了。 只是,失踪的时间,也是半年前。” “嗯,还真是巧。”一者无足轻重,一者永罪之身,恰好都在同一时间不见。 “是,另外,槐尹也有消息传回。”丁繆偷看了一眼中年人的反应,见他不怒,一颗心才缓缓落到肚子里。 “呈上来。” “遵命。”丁缪自袖袋中取出木鸟,双手捧到中年人面前。 待其接过,小心的退到三尺之外。 良久,中年人看完后,将信纸焚毁。 “主人,槐尹屡次负伤,是否要命人将他换回来,以免耽误大计实施。” “不用,这样挺好的。” “可……若百里素鹤下次再有危险,以他之能为倘若护不住,岂不是反误事?”从这几次任务看,他也是好几次撘上性命。 兄弟一场,若可以,丁繆还是想将他换回来。 中年人盯着丁繆看了片刻,仍是和悦依旧,语调平缓却无温暖:“共患难,有时候最是能看清一个人。 好或坏,生死关头,一试便知。 且他正好可以由暗化明,光明正大的接近百里素鹤。 这与我们而言,是好的消息。” 丁繆闻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丁繆,你跟随我多久了?” “回……回主人,千年有余。” “那你与槐尹,共事几春秋?” “不足百年。” “何轻何重,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属下……” 忽然,中年人声音乍寒:“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见证了我是如何登上的家主之位,当最知我的脾性。” “属下该死。”丁繆心惊,背后冷汗簌簌而下,扑通跪下。 “起来吧,下不为例。”中年人撇了一眼丁繆,又把目光投回笼中。 抓起桌上的鸟食,慢悠悠的掷在碟子里,那雀子低头啄食。 一颗一颗,突然,扑腾了两下,便没了气息。 中年人将鸟食放回去,拿起桌上摆放好的帕子把手擦干净。 不轻不重的道:“放出消息,猎杀罪者的游戏,可以开始了。” 丁繆一个激灵,抬头看着中年人愣了愣,匆匆低下头:“……是。” “你在犹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