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年不及出声,再度惊愕的看向拂清风。 他们,居然认识? 以来人身份之尊,竟也识得?那他究竟是什么来头?真只是医者如此简单吗? 拂清风低头,一笑道:“夫人好大的威风,吾这小小的维叶谷,险些不保。” 没否认,也没承认。然,态度说明了一切。 帘轿内,女子似笑非笑道:“此番多承先生搭救,大恩大德百里氏当以厚报。只是,我儿魂魄已全。 可否?让妾身带走?” 她的声音其实很柔,然绵绵之下全是软刀子。 “夫人此言,吾,无法苟同。 他人去留,非吾所辖。 想带人走,夫人,不觉得问错人了吗?”拂清风也是笑意依旧,端的是初春和风。 暖意之下,尽掩三冬酷寒。 话落,女子果然改了语调,温文有礼道:“先生之言,果真在理。”朝帘轿外低声嘱咐:“春、花、秋、月,去请少主相见。” “是。”四女闻言,同出疾.射。 但她话音刚落,药庐木门倏然被打开。 久不现世的百里无霜,终再临尘。虽是一缕魂,却不在随风易散。 女子登时难掩欣喜,颤声道:“我儿还不上来拜见母亲吗?” 百里无霜回眸,却是无情拒绝:“你走吧,我不会和你回去。” “是因为他?”她楞了楞,随后为之震怒,激荡的罡风掀翻帘轿轻纱。 霎时,显露一张生的极好看面容。 外表看似三四十左右,雍容中,带着三分的熟媚,二分的娇柔,还有一分的肃杀。 这,是岁月所积淀。 “与你无关。”许久未曾见,百里无霜还是那么尖锐,开口即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即便,眼前人是他的母亲。 也正是如此,他太了解她。因为了解,所以他决计不能离开。 “你不信任我?”抬眸刹那,轻纱缓缓降下,恰好遮去她眼底的愤恨。 然百里无霜没看到,也不想看。 “如果,我不答应呢?”你待如何?要为了他与娘生分不成? “那……我们情断义绝,母子情分到此为止。” 倏然,磾水灵大笑:“哈……哈哈……不愧是我磾(dī)水灵养大的儿子,如今翅膀硬了,学会帮着外人对付亲娘。 娘,真的没白养你。” 她笑的流泪,食指轻轻抹去湿.润。低头间,言语极轻却极带杀气:“动手。” “谁敢?” “儿子,你说为娘对一个叛者,有何不敢?杀了他,你父亲欢喜尚且来不及。 绝不会,因此降罪。” 你看,娘是敢?还是,不敢? 春花秋月急上心头,齐道:“少主,请让开。” “让开?让开好你们当着爷的面儿杀?”百里无霜挡在门前,寸步皆不肯让。.. 磾水灵气炸心肺,怒叱:“放肆,给我拿下。” “是。” 说罢,四人出手疾招迅猛,快捷非凡。 悄然后退的百里流年,暗暗称奇。 区区侍女,亦可跻身欲海天顶尖之流。司幽之内,果真不凡。 百里无霜怒上眉山,纳元催招。 忽的,一只手按在他肩头,并化去他攥聚的真元。 不禁扭头,吼道:“你……回去。” 素鹤眉目乍现清冷,掠过他,朝四女道:“几位,容我与他劝说。”随即,眸光射向帘轿:“一刻钟。” 春花秋月看清来人,面色俱是倏变,急回问:“夫人?” “哼,就一刻钟。 成,妾身可看在你为霜儿取石的份上,暂且饶你。 不成,妾身……便拿你之命以儆效尤。”磾水灵眼底泛过一丝杀机,那是毫不掩饰的警告。 “你随我来。”素鹤没有理会磾水灵,只吩咐百里无霜跟上。 随即,药庐木门再度关上。 百里无霜本根不打算给素鹤开口机会,他有自己盘算:“休想劝我,我不是三岁稚童。用不着,你来替我做安排。” 从来,你可以走的决绝不回头。 但你从不知道,在暗处的我,为了追上你的脚步,活着有多痛苦? 一个是生我养我疼我的母亲,一个是我敬之仰之慕之的大哥。 可知晓,这对我有多残忍?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