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转向素鹤,问:“还要我说下去吗?” 槐尹摸不着头脑,素鹤却摆手道:“不必。” 不怪邹寂人言语突然夹刺,而是这件事,委实难办。 “喂?说话清楚,别说一截留一截,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邹寂人靠在椅子里,斜了斜眼:“你自己问啊。” 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可是越这样,槐尹心中就愈发没底。总觉得事情透着不寻常,怕自己一开就掉人家陷阱里。而半途而废,又不是他的作风。 稍作犹豫后,道:“兄弟,你说。” 素鹤环顾屋内,起身道:“你随我来。” 行到院角下,槐尹有些沉不住气:“搞什么?你倒是说啊?弄得神神秘秘,不清楚的还以为天要塌了。” “槐兄知道独阴桥如何过?” “不知道哇?”不是直接走过去吗?难道还有玄机? 忽然,他定住脚,望着素鹤背着多了几分烦躁。 开始想知道为什么,但现在他突然不想知道了。便找借口,欲离开:“我去看看玉人,免得她又闯祸。” 说完,转身即走。 素鹤喊到:“槐兄,来不及了。” “你把话说清楚?”槐尹猛的冲回,一个箭步上前揪住素鹤前襟,连自己也说不清这究竟为了什么。 往日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他从没有说过后悔,唯独今次,想要自私一回。 “独阴桥,顾名思义,唯女子才能过。” “我不同意。” “我同意。” 正僵持间,碎玉人的声音突然插入。 槐尹松开素鹤,替其把衣服抚平,然后才慢慢的转身,深吸一口气,垂眸道:“给我回去。” “不。”碎玉人仰起小脸,拒绝的干脆利落。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要有个好歹,我……我怎么和你父亲交代? “知道啊,独阴桥嘛。女子才能过,咱们十二月风阁,除了本姑娘,还有别的人选吗?” “那我们可以找别人啊。”反正,说什么你不能给老子去。真要出点事,老子被你爹剐了都不止。 碎玉人掩袖遮住嘴角,咯咯咯娇笑道:“坏人,我发现你这人脑子吧,有时候真的得找人瞧瞧。” “……” “谁家的女眷不宝贝?能替你们去犯险,人家的命就不是命啦?” “你呢?你的就不是了吗?你知道……”我当初费了多大劲,求了多少人才把你救回来吗? “知道什么?”碎玉人放下衣袖,水灵灵的眸子,盯着槐尹一眨不眨,亮的仿佛天上璀璨的星子。 盈盈清辉,撩人心扉。 槐尹被看的头大,瞬间唬下脸,怒斥道:“没什么,反正你不可以去,我不同意。” “我就不要,我偏去。” “碎玉人……” “怎么?想打我?”看到槐尹扬起的手,碎玉人登时眉毛挑的老高。眼中全无惧意,反而带着不可言喻光芒。 “我……”槐尹对上那对眸子,终是狠不下心。悻悻的背过手,不想再看这丫头,他怕自己待会控制不住揍她。 他越是如此,碎玉人就看的越开心。脚下的小蛮靴轻勾,一颗石子被踢的老远。 槐尹知道拗不过她,所以他改换策略找素鹤,情知以素鹤的为人,只要自己坚持,碎玉人便闹不起来。 “兄弟,一定有别的人选别的办法对不对?” “槐兄……”说起来,这是槐尹头一遭如此反对一件事。 起初他也不愿如此,可在他发现碎玉人偷听时,便晓得事情已定。 “别跟我扯这些,就说行不行?能不能换人?”欲海天女仙何其多,也不是非她不可,不是吗? 素鹤沉吟良久,虽然很想违心骗他,但做不到啊。 摇头道:“不行,若要自愿前往,我们无人可换。” 道理他们都懂,然独阴桥的危险性也清楚,更别提还有后面真正阴山湖。 而且谁也没有进去过,实际的危险或许只高不低。照理说,不该让女子去犯险。 可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他们也不会这么做。 以阴山湖特殊性,不是三邪中虫子、常帶那样的身手,根本无法凭借自身通过天险。 闻言,槐尹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呆滞与无力感。忽然,他出手如电擒下碎玉人。 劝不住,就送她走。 大不了,届时再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