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他越思越乱。 便是抓药的手,都是在颤抖。 脑海中,不期然就会浮现素鹤死在司幽之气下的一幕。渐渐的,他的眼前看什么都是猩红无比。 强烈的血腥气钻入他的鼻尖,令他不觉的佝偻腰身,扶着药柜蹲在地上干呕。 眼泪、鼻涕,就那么混杂在一起。 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痉挛。 哪里,还有半点人前的尊贵。 同一时间,身在无生门的不风、缺云子晚饭过后,又去看了趟素鹤。 还是如之前一般,平静的睡着,平静的比所有都平静。 浥轻尘也不再催问结果,将放温的药汤,一勺一勺的喂给素鹤。 然此时素鹤并不会吞咽,十勺之中有九勺是浪费的。 但浥轻尘并不灰心,她坚信药服下去总会有效果,哪怕一点点一丝丝也好。 二者看过,把空间留给两人。 就着夜色回到正堂,明夷在督促无泪、白鹭童子学习,见到他们进来,忙起身行礼。 不风摆摆手,让他们自己学习。 他与缺云子掀开门帘,走到后面的内室稍坐。 叹道:“咱们两个,加起来也不知几多岁月。还是头一回,让人扫的灰头土脸。唉?你难过不?” 缺云子歪头,嘬着嘴皮子,道:“说不难过嘞,就有点伪君子。 不过,这也正常。 宝贝是人家的,咱们有求于人,可不就是必然?” “也对,你说说,接下来怎么办?不说传来消息,拂清风确实已在欲海天消失有段日子,而且据行雨言,拂清风当时并未和五贼大师说他要去哪里。 咱们若是要等他回来,只怕也是所望非人。” “要老头看,恐怕还是得去医门走上几遭。成与不成,到底是咱目前仅有的希望。 只是,再去嘛?额……你知道会咋样。”缺云子耸肩,不然想象再去会遇上什么情况。 忽然,他打趣的斜眼不风,道:“要是被为难了,你堂堂掌门,受得了这个罪吗?” 传扬出去,只怕世人都要笑你无生门。 不风挑眉,揶揄道:“成啊,吾拖家带口,确实不方便出面。 左右你孤家寡人一个,不如,你独自去?” “去个鬼啊?对了,那个什么鬼针釣溪叟,是不是也是出自医门?” “没错。” “那完蛋了。” “为何?” “老头子我听说,鹤小子他们刚带着无泪回来的那会儿,就是被他和毒千手等人堵了。 而且,当时釣溪叟带了一班徒弟出来结果近乎全部覆灭。好像只有一个叫廿文被他救下,其他全死了。” 一听这事,不风也感到事情不妙,问题大发了。 如果是这样,医门为什么要帮他们? 虽说各派弟子有摩擦有伤亡,那是常有的事儿。 可问题出在不灭之烬本不外借,这是他们强求。强求之下,再添过往只会使事情更加复杂。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不风接连发出两声感叹,道:“前有邪人出世,中有扈西河纠集众人创立了四正盟与魔界发生摩擦,今有素鹤如此,真是乱之始。” 缺云子知他忧心,宽慰道:“饭要一口一口事,事要一件一件来。 咱们眼下,为只能先捡着紧要的来。但愿上苍垂怜,多给你我一些时间。” 八风岛既有邪人入世,那么与魔界的决裂,也只在早晚。 扈西河,不过是把事情提前放在台面上罢了。 没有他,还会有其他人。 “对了,怎不见血郎君出来?” 不风垂眸,苦笑道:“前些日蛇族传来讯息,让他回去一趟。” “你不怕这厮跑路?万一讯息是计,岂不给自己惹麻烦?” “要人留下,总需心归。 心不在,留之何用?” 缺云子道:“哦~~~原来,你都知道呀?” “说这些做甚,?还是想想明日如何去找烬斛商借东西,保不齐你我连逐客令的都吃不上。” 唉,釣溪叟啊,是个麻烦…… “嘿,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 翌日 不风、缺云子早早就赶往医门,结果诚如二人昨夜戏言。 前番还能吃到逐客令,今日可是大大的闭门羹。 这人还没靠近医门,就让釣溪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