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悠耳根子若硬起来,薛兰也无可奈何,可但凡有更好的办法,她也不会盯着宋恒业不放。 起码现在看来,没有比这更两全的办法了。 何况嫁给宋恒业还有个好处,他常年在军营,鲜少回京,悠悠嫁了跟不嫁也没啥两样,多省心! 顾清悠环住薛兰肩膀给她宽心道:“妈你先别急,咱们刚来没几天,什么都没捋顺好呢,说这些都为时过早,要我说,还是先搞钱,大不了以后一起假死出府,找个没人认识咱的地方另立门户,不比嫁人强多了?” 薛兰气的敲她脑袋:“就说你小说看多了!假死那么容易的吗?那得动用多少人力物力,还得托付给万分信任之人,否则连命都搭进去!” 她们又不是穿到穷人家,死了草席一裹随便挖个坑埋掉,到时候刨出来也简单。 就看宋濂那墓,里三层外三层,皆用大理石打底,汉白玉建造而成,陵园外还有专门的人守陵,恐怕变成苍蝇都飞不出去! 顾清悠语塞,低头思忖着怎么才能说服老妈,却发现原本堆在门口拐角处几块烤焦的地瓜皮不见了。 因直接扔到车外容易被发现,所以她故意堆在了角落,想回去后悄悄处理掉的。 嗅嗅鼻子,车厢里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甜味儿……联想宋恒业刚才故意坐到门口,暗道不好,他肯定发现了! 古人对礼仪十分重视,万一他问起,她们该怎么说? 还不及告知薛兰一起想对策,宋恒业又步履匆匆走了回来,顾清悠心虚的往角落里缩了缩,生怕他责问。 谁知宋恒业压根没往这边看,而是对薛兰道:“夫人,世子一行遇到坍塌,情况不容乐观。” “啊?宋成业遇难了?” 顾清悠惊讶出声,这倒霉催的,果然没能走出去。 宋恒业额角猛跳一下,看向顾清悠解释:“只是小规模山体滑坡,并无人员伤亡,但有巨石挡路,车队一时无法前行,世子本想命人将石头挪开,岂料导致更多的山石滚下,马车被撞坏了。” 刚才他们离开后,宋成业命人清理路面后,顺畅前行了一段,谁知没走出几里地,前面山体忽然坍塌,彻底将路阻绝了。 人力有限,开道不成,马车还被落石砸坏,索性步填抢救及时,他跟薛琳儿两人才没随着车厢一起埋在泥里。 宋成业受到惊吓,也不敢再逞强,当即下令原路返回,谁想后面发生了同样的状况,他们被堵在中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大雨滂沱,坍塌面积还在不断增大,步填无法将宋成业带出险区,只得孤身赶来报信求援。 薛兰不禁烦躁:“这混账,净给人添麻烦!” 人是非救不可,但如今这里只剩礼部众人,他们并不归国公府管辖,且此去救援要冒着生命危险,她也不好指使。 为首官员本也不想以身涉险,但宋濂乃一品国公,又为国捐躯,在皇上面前颇有分量,他们若坐视其独子出事,只怕回宫之后不好交代,便主动开口道:“夫人莫慌,小人愿随宋将军一同救人。” 有他发话,其余礼部的小吏也纷纷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出一份力。 山中多野兽,为保女眷安全,宋恒业留下几个人护卫马车,自己则亲自带着人马前去救援。 随着人呼啦啦走了一大半,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顾清悠知道现在唯一能帮的忙就是不添乱,可在马车里又坐不住,干脆就撑着伞下来走走。 没想到第一趟出行就遇到这种天灾,薛兰同样心绪不宁,见她游魂似的在雨里晃荡,啧声道:“你是嫌不够乱吗?赶紧上车,别一会儿他们回来你却倒下了!” 顾清悠站在一块石头上远眺:“车里闷得慌,我下来换换气。” 古代空气清新无染,尤其还是在山里,实打实的天然氧吧,可她却无心品鉴,紧盯着乌漆嘛黑的山道,瞪得眼都酸了,还是啥也看不见。 转了几圈,忽闻旁边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她方想起,最后面的马车上还有宋成业其他几位妾室。 不同于嫡妻,若宋成业真的挂了,没生育过的小妾随时可能被扫地出门,她们担心也是正常的。 都是可怜人。 顾清悠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车门打开,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 女子一张圆脸,看着很是和气,只是刚刚哭过,眉眼间多了些愁苦。 看清来人是顾清悠,女子悲戚的神色转为惶恐,忙起身道:“奴婢杨氏,见过少夫人。” 她一出声,身后的几人也都跟着见礼,顾清悠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