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业如今丁忧在京,身无官职,若果真当街杀人,只怕不好收场。 何况今日这几人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顾清悠也不愿让他受牵累。 宋恒业也冷静下来,他方才正好在茶铺,听伙计说顾老板的茶饮店被人给围住,不知发生何事。 担心她有危险,便匆匆赶过来,谁知刚进门,就看到几个粗壮大汉要对她上下其手。 他向来自诩沉稳,即便在战场上面对几倍于我军的敌人,都能沉着应对,可刚刚那一瞬间,他只想不顾一切,将长剑狠狠刺进那几个臭虫的心脏。 “英雄饶命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求您饶了我们狗命吧!” 丢了胳膊的壮汉忍着剧痛,大骂那几人没出息,嚷嚷道:“你们这帮废物,还不去给老子报仇?!他只有一个人,你们尽管上,出了人命自有夫人兜底!” 事到如今还大言不惭,长乐咒骂一声,若非这是顾清悠的店,出了人命会影响生意,她真想把宋恒业的剑夺过来捅死这个杂碎。 “回去告诉你主子,顾清悠是本郡主的人,三日之内,让她三跪九叩过来赔罪,否则,别怪本郡主不客气!” “呀,是长乐郡主!” 围观群众有人眼尖,听到这话,认出店里的红衣女子竟是秦王的掌上明珠,纷纷吓得散了开去,不敢再瞧热闹。 万一被她记住自己长相,少不得要带兵去家里把锅砸了。 几个壮汉尚不知道长乐的威名,但也看出大势不妙,拖起断臂的老大就往外跑,却被宋恒业拦住去路:“你们主子是谁?” “我家夫人是~是~” “二公子,还请借一步说话。” 顾清悠打断壮汉的话,压低声音对宋恒业道:“他们是宋知书的人。” 说着把上午宋夫人找茬的事大致说了一遍,道:“宋知书突然调回上京,不知是何缘由,咱们还是先留些余地,免得被人看笑话。” 上京城中无秘密,宋知书跟国公府的关系未必就没人知道,若他的夫人派人打砸茶饮店之事传出去,又得给国公府抹黑。 宋恒业点点头,冷眼看向地上的几人,喝道:“还不赶紧滚?!” “是是是!谢英雄不杀之恩!” 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是他们草率,出来的时候没多带几个人,不仅没能拿到钱,还差点丢了小命,别提有多窝囊。 得了恩准,立刻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为首那人也知今日得不到便宜,捡起自己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走了。 长乐将鞭子别回腰间,啐道:“真是便宜了他们!” 顾清悠道:“他们完不成任务,以他们主子的脾气,定然不会轻饶,就让他们狗咬狗,何苦脏了咱们的手?” 她将店门关好,嘱咐几个受伤的伙计先去医馆,又唤来小丫头将地上的玻璃渣子打扫干净,自己则取出算盘,噼里啪啦的敲打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算账?” 长乐看的气闷,只恨不得现在就带兵去平了那左都御史的府邸。 “别急,这笔账不仅要算,咱们还得好好跟她算!” 顾清悠在纸上写写画画,不多时列出一份清单,这段时间她每天都抽空学习这里的文字,所以已经敢大大方方给人看。 “我店里东西都是定制的,尤其这扇透明的琉璃门,就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伙计们受伤不能做工,得赔给他们医药费营养费跟误工费,店里被砸得乱七八糟,几日不能开张,每天的损失就算五百两,再加上刚才客人受了惊吓,这段时间的客流量势必会减少,这些都得记在她们账上。” 她仔细算了算,只这些加起来也有个几千两,估计够那宋知书的受的了。 至于其他的,等跟老妈通过气再说。 国公府还是有些距离,霜降跑的慢,带人过来到时候,闹剧已经收场。 薛兰急急忙忙从马车上下来,也顾不上避嫌,先拉着顾清悠瞧了几圈,又仔细检查了长乐,确认两人都没受伤,才咬牙切齿道:“到底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撒野?” 长乐道:“是宋知书的夫人,好像姓章。” 顾清悠道:“我正好想问您,您知不知道宋知书调来上京的事?” “宋知书?” 薛兰险些记不起这号人,经过顾清悠提醒,才想起是西关县的县丞。 “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竟又调回来成了京官?” 只来这几天就给人添堵,真是晦气! 顾清悠道:“这个不知道,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