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般,只好顺着她手势愤愤的坐了。 顾清悠也恼,让霜降上了茶,小口小口喝着,不再说话。 孟夫人见霜降只上了一杯茶,自己连杯白水都没有,又火了:“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简直欺人太甚!” 顾清悠无辜的眨眼:“啊?孟夫人冤枉啊,您刚才还说小女一介弃妇,想来是不屑喝我的茶,我这不是怕辱没了您吗?” “牙尖嘴利,真不知闫儿怎么会看上你!” 孟夫人说完,后知后觉儿子已经不在了,目露哀戚的闭了嘴。 自古以来,白发人送黑人都是件令人扼腕的事,但想到孟闫一而再做的坏事,顾清悠无法同情,不回应已经算善良。 大热的天,孟夫人在外面骂了那么久,嗓子早就干了,也骂不动了,最后只盯着脚尖默默发呆。 孟闫罪有应得,但孟夫人也只是个刚失去儿子的母亲,而且年纪跟现在的薛兰相仿,顾清悠示威也差不多了,便让霜降给她上了杯茶。 孟夫人本想故作清高的拒绝,耐不住渴的实在厉害,便安慰自己,何况要跟自己身子过不去,便扭扭捏捏的端起茶杯。 不是滚烫的茶,而是温茶,她迫不及待喝个精光,又轻蔑的看向顾清悠,心道到底是没见过市面,竟用温茶待客。 顾清悠只作不知,默默喝着自己的热茶,时不时望向门外。 没多久,有人前来通报,说二公子回来了。 与他一并来的,还有孟闫的父亲,孟大人。 孟夫人见到夫君,只觉得看到救星,忙不迭的奔过去扯住他胳膊道:“老爷您可算是来了!皇上怎么说?” 孟大人面带不甘的看看宋恒业,咬着牙对孟夫人喝道:“你个蠢妇,不抓紧回家给闫儿料理后事,来这里现什么眼?!” “你、你在说什么?老爷你气糊涂了吧?” 孟夫人一幅被雷劈了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夫君。 “来的时候你明明说~~” 孟大人及时打断她的话,怒道:“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速速随我回府,以后再不许来国公府闹事!” 孟夫人等了半天,竟等来这个结果,当真急了,紧紧攥着孟大人胸前的衣襟,大喊:“老爷你疯了?咱们就这么走了,那闫儿怎么办?他就白死了吗?!” 提到儿子,孟大人蓦地红了眼眶,笼在袖中的双拳紧了又紧,最终颓然垂下,老泪纵横道:“是我无能,不能为我儿报仇,是我无能啊!” 孟夫人受不了打击,疯狂摇晃着孟大人,不住的哭喊道:“怎么会,你早上分明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皇上一定不会白死,你说过的!” 瘫倒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怎么会,皇上呢?他不肯为闫儿做主吗?闫儿,我的闫儿~~” 顾清悠疑惑的看向宋恒业,悄声道:“怎么回事,听她的话,好像早就知道孟闫会死在国公府?” 而孟大人听了妻子的疯话面色大变,忙上前捂住夫人的嘴,孟夫人如何肯依,直接坐到地上撒起泼来,他抬头看向宋恒业,只见后者目光如染了冰霜,让他在六月的天气里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他瑟缩一下,狠了狠心将孟夫人一掌打晕,火速将人带走了。 明显心虚的样子让顾清悠更加确定,今日之事另有隐情。 宋恒业很快便解开了谜底,而在此之前,他先是淡淡看向门外道:“进来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名布衣女子牵着一名男童走了进来。 顾清悠看清女子面容后,不禁吃了一惊:“是你?” 面前的女子,赫然就是之前在山上救下她的女子,她回府后让人带了东西去致谢,却发现女子早就离开山洞,为此她还深为遗憾,想着等过去这段时间,一定多派些人手去寻找她的下落。 女子抬起头,看到是她,也显得很高兴,笑道:“原来是姑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顾清悠还想寒暄几句,却见她身边原本低着头的男童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下意识低头去瞧,莫名觉得眼熟,而男孩小心翼翼打量她片刻,忽然开口道:“悠悠姐姐,是你吗?” “你是~方儿??” 男孩见她认出自己,先是咧着嘴笑,随即带上了鼻音:“悠悠姐姐,是我!” “真的是方儿?你怎么会跟~~嗯,这位姐姐在一起?” 宋濂发丧时,扶灵的队伍被大雨困在山上,顾清悠就是那时认识了山中猎户的儿子,方儿,当时她们经常去温泉摸鱼玩耍,度过了一段很难忘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