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芸转瞬明白她的意思,顺着说道:“都怪我不好,这个节骨眼把脚扭了,不然这会儿追出去应该还能喊住人。” 两人说完,一起眼巴巴的看着霜降。 霜降扭过头:“他个大莽汉,走路像飞似的,我哪里追得上?” 顾清悠只好把鞋子收起来:“说的也是,唉算了,听说恒业明日一早要进宫呢,只能委屈他穿旧鞋子去了,不过也没关系,他如今是新帝眼前的红人,就算鞋子破了洞,也没人敢嘲笑他。” 这下霜降急了:“那怎么成?世人都知道您跟二公子马上就要成亲了,若他穿了破洞鞋子出去,只怕别人要说您闲话的!” 她可容不得自己小姐背上不贤惠的名声,当下顾不上别的,抓起鞋子就追了出去。 顾清悠跟霍芸相视一笑,机会她们已经创造了,能不能抓住,还得看步填自己。 第二天,宋恒业精神抖擞,穿着崭新的鞋子进宫,还特意让步填送了话,让顾清悠早膳少用些,说城东有家新开的馆子不错,待出宫后,给她带些特色的点心回来。 难为他能想到这些,顾清悠早上只喝了碗小米粥,便眼巴巴的等着,谁想这一等,便等到了午后。 “二公子还没回府?” 霍芸看着院门的方向摇头:“霜儿已经去前院看了好几趟,都是空着手回来的。” 顾清悠直觉有些不妙,想了想道:“我去问问母亲,看宫里可有消息传出来。” 自新帝登基以来,宋恒业虽受重用,但毕竟是武将,在京里并没有太多事情要做,像今日这般留在宫里一整天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而且最近知道他要忙着筹备婚礼,若非特别紧要的事,皇上也不会召宋恒业入宫。 她理理衣裙正要往外走,院门口一阵响动,就见霜降提着裙子小跑进来,神色有些慌张:“不好了小姐,宫里来人了,说太后娘娘要见您!” 随着话音落下,薛兰已经冷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面生的嬷嬷,嘴角虽带着笑,目光却凌厉,腰板挺直,跟在薛兰身边亦是不卑不亢,显然是在后宫浸淫多年的老人了。 怨不得霜降惊讶,就连薛兰听到这个消息,都讶异不已。 说起来,她们娘俩跟太后,也就是前晋帝的皇后,可是结过梁子的。 顾清悠第一次进宫在贤妃宫宴上那遭,十有八九是太后的手笔,只不过后来形势所迫,她跟薛兰才不得已从太子跟孟贵妃的二皇子之间选择了前者。 身份悬殊,她们没法报仇,可不代表心里没有芥蒂,这会儿紧着大婚,突然召她进宫又是为了哪般? 但太后懿旨,而且是遣了身边贴身的郑嬷嬷来传,薛兰不满道:“不知太后召见所为何事?悠悠不日便要大婚,还有诸多事宜要忙……” 未等她说完,郑嬷嬷已经笑着打断她的话:“国公夫人莫要紧张,这次陛下登基,小宋将军功不可没,太后娘娘心中记挂着,想为顾小姐添妆罢了。” 这话明显没什么可信度,若要赏赐,大可以派人送来国公府,何必非让女儿进宫? 薛兰还想拒绝,顾清悠已经开口道:“太后娘娘赏赐,小女正该亲自去谢恩才是,还请郑嬷嬷稍后,待小女换身衣服。” 郑嬷嬷略带犀利的目光扫过薛兰,笑着做个请的手势。 薛兰被个老奴婢警示,险些气炸了,顾清悠瞧着老妈胸口起伏的厉害,忙拉起薛兰的手道:“女儿极少进宫,恐怕有诸多规矩不懂,还请母亲来指点一二。” 郑嬷嬷垂下眼帘不再言语,薛兰重重哼一声,拉起女儿的手走回房间。 还不忘数落:“咱们国公府如今不用再看谁的脸色,你若不想去,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顾清悠无奈一笑,知道老妈是担心自己,但新帝刚刚登基,恒业因为拥立之功被重用,说不得被多少羡慕嫉妒的眼睛盯着,不管是作为养母的老妈,还是即将成为他妻子的自己,都不好在这时候得罪了皇帝生母,惹出恃宠而骄的口舌。 薛兰见女儿懂事,心里更不是滋味,咬着牙道:“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若非她是皇帝生母,早该把她送去跟狗皇帝作伴!” 自晋帝驾崩,周边有几个小国时时发起骚乱,新帝想要坐稳皇位,离不开恒业跟秦王两位武将,便是恃宠而骄又如何?想跟他老子那样对付国公府,再过个二十年吧! 顾清悠紧张的看看外面,恨不得捂住老妈的嘴。 有些话心里想是一回事,一旦说出来,传出去,那可是灭族之罪,就算新帝现在不能将国公府如何,可架不住人记仇啊! “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像你说的,皇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