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门的瞬间,一条凹凸不平,布满了血痕的细尾也夹在其中。 陆战劲很大,挎门的劲道狠挤在那尾巴上,雪上加霜的尾巴痛得微微卷曲。 而大尾的主人,含着呼啸的狂冽怒意,冲两人而来。 是那条巨蛇。 陆战淡淡递给傅怜一个眼神。 傅怜瞬间心领神会。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二丫。 一切有我。 他此前从来不会给她这样安定的眼神,傅怜微讶,心却莫名踏实,他给人的安全感真是无声又奇妙。 傅怜表情肃穆,她悄然缩到房间一角,怀里还紧紧抱着二丫,手中紧握那个玉面牛头像。 陆战刚刚开门出去,屋里的两人便遭了变故。 二丫猛然开口,银牙贝齿毫不留情地咬在了傅怜的手背上。 痕迹在一瞬间凸显,傅怜疼得抽气,却不忘握紧手中的神像,她脸上冒着冷汗,神态却异常平静。 她在细致地观察着怀中的人。 二丫眼里含着淡淡幽光,今晚独自出门的她,有太多不可言说的不正常。 傅怜任由她撕咬,手背上很快渗出淡淡血迹,二丫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不属于她年纪地,欢愉地笑,紧接着她伸出细舌,无声又贪婪地开始舔食起来,仿佛是人世间无上的美味,她餍足地眯起眼。 这显然是她神经最放松的时刻! 傅怜毫不犹豫地抬臂,一掌劈在了她的后颈。 牙齿碰撞的咯吱声乍响,怀中怪异的二丫,便歪着脑袋,昏睡了过去。 傅怜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将玉面牛头像塞到她手心,这才缓缓起身,来到门口,凭借窄小的门缝,观察外面的盛况。 都不用猜,身负重伤的白蛇根本不敌陆战,已在越发凶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傅怜屏住呼吸,被陆战低调却凶猛的打法吸引,她开始认真观察着陆战的每一个动作走势,每一刀的精准打击,每多看一秒,就越多一份惊叹和畏惧。 他身为末世大佬,不仅仅因为他拥有他人难以睥睨的异能,还因为其拥有强悍体魄和一身行云流水的功夫。 每一块富含力量的肌肉,每一个迸发的动作,都堪称一绝。 反观傅怜自己,除了拥有惯来临危不乱的大脑外,哪一处,都跟不上她的冷静和敏锐。 她轻轻闭眼,努力回想昨晚掷出那一刀的感觉。 那是因为紧迫的眩晕和恐惧,从而绷紧神经,极端爆发而出的力量。是那种来自灵魂深处,颤栗却人魂合一的感觉。 想了半天,大脑一片空白。 傅怜倒不丧气,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外面缠斗的两人,握着蝴蝶刀的右手轻微颤抖。 这场战斗,她也想参与。 只有在时刻紧绷的神经中,才能提高警觉和实力。 才能变强。 说干就干。 傅怜捏紧手中匕首,她偷偷观察着,在突觉到某处后,猛然离开门边,飞快攀爬上后院围墙,站在摇摇欲坠地墙体上,和屋顶上蓄势待发的青蛇对视。 这龟孙巨蛇,果然还有帮手。 夜风薄凉,轻拂起傅怜腮边碎发,今晚月色朦胧剔透,照射下来,仿佛映在冰面上,折射出淡淡却耀眼的光。 这光,足够傅怜在这吃人的夜瘴里,看清那条阴森翠绿的蛇。 扁平的蛇脸上带着讥讽地笑,它吐着蛇信子,缓缓朝傅怜游来。 傅怜深吸了口气,轻轻抬脚,踏上了屋顶的青白瓦片上,细密的摩擦声自脚底爬上脑海。 青蛇嘶嘶两声,嘴里猛然吐出一口绿油油的毒液,傅怜轻松侧身躲过,谁知下一口毒液再次袭来。 她低头抱团,稳稳滚向左侧,躲避密集的毒液攻势区。 青蛇迅速调转方向,继续朝她喷来。 这毒液必有蹊跷,傅怜不敢掉以轻心,一直以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来应对。 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有来有回打了半晌。 傅怜烦了,真的。 她再次避开青蛇的攻势,以一种难以置信,诡异的方式踏出关键一步,拉近两者的距离,青蛇警铃大作,立刻收势要往后退,可是傅怜怎么可能放过它,她握着刀把,刀身向下,用力抬手,那外露的刀刃就自下而上地划在了青蛇的腹部。 青蛇哀痛,极速吐着信子,准备再次对傅怜发动攻击,傅怜完全不给它半点机会,直接侧臂提刀,精准地割下了那青蛇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