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脸色微变,极速上前扶住她的身子。 傅怜大口喘气,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看到陆战重瞳内敛而深邃,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他的衣领,声音因为心脏揪紧而沙哑,“陆战哥哥,疼。” “哪里疼?” 傅怜说不出来,只无助抓着他的领子,蹙着细眉,眼里闪着细密的泪光,“疼,我疼。” 疼痛让她痛苦,她气若游丝,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浅浅的气音,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断气一样。 会死一样。 死。 一个死字,一笔一画如此凉薄,却装载了太多无辜哀怨的亡魂,也书写了陆战的过去,他的不堪,他的,逆鳞。 墙上数字依旧在跳动,咀嚼声不断,闪电和惊雷,在陆战脑中炸开,他不知想到什么,瞬间冷了眸,矮身拦腰把她抱入怀中,“我带你出去。” 傅怜没力气回答他,眼中的泪溢出来,她现在严重怀疑,这具身体有阵发性心律失常! 不怪她自己不曾察觉,这病医院也很难检查出来。 傅怜原主子末世前被富养不察,现在缺吃短喝,身子营养跟不上,问题就一个一个暴露了出来。 这个病,她太了解了。傅怜闭了闭眼,泪在眼角溢出,那尘封的记忆,她不愿解开。 陆战紧了紧手臂,唇抿成了一条线,转身看向门,却见门已经从外面锁死了。 两人都被困在了这里,依稀间,她又听到了啃噬骨头的咔嚓声。 陆战毫不犹豫地抬脚猛踢房门,三两下把紧闭的铁门踢凹了下去。 而肉鼠们,也不甘示弱地冒出了头,黑暗里,亮起一盏盏血红灯火。 它们还来不及奔赴攻击,就听到一声声“砰”。 无数的肉鼠仿佛灯泡破裂一般发出清脆的声响,血雾,在瞬间弥漫。 陆战置若罔闻,继续踢那道门,而血雾,也开始鼓起膨胀,越来越大,最后到达临界点,爆炸。 那声音,傅怜听在耳边,格外像屁。 她扯了扯陆战的衣领,陆战低头看她,眼中冥火幽幽,而太阳穴上青筋鼓起,如盘曲恐怖的蛇。 他的模样,仿佛鬼魅。 傅怜强忍不适地笑了笑,“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陆战愧疚地吐了口气,“抱歉。” 他说着,继续踢那道铁门。一下又一下,倔强而固执。 他在担心她。 连他满是针牙的手,都刻意避开与她的触碰。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那个抱着她的伟岸身子,依旧在奋力踢踹那铁门,他孜孜不倦,费劲力气,只想带她离开。 皮鞋,破裂,脚,麻痛。他踢门的动作半分不减,反而越发凶猛。 身后,有各式各样的肉肠怪物出现,迅猛地朝他扑来,数量之多,布满了整个屋室,难以想象的海量。 却在路途中一个接一个化成血雾,又从血雾变成一声声响亮的屁。 肉肠怪物们费尽心机,却连两个人一米的内径都没有达到。这就是他恐怖强悍异能爆发的实力。 而傅怜,只需要安安静静窝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需要去做,什么都不需要去想,他就能给她驻就安全的避风港。 傅怜内心复杂,既然是实验室,这门必定是金刚铁铸,难以打开,何必要如此呢,这么执着。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口隐隐绞痛丝丝麻麻在全身蔓延,或许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会抱着愧疚的心态,拼命将人带出实验牢笼。 而现在,这个人恰好是自己,傅怜都有些不忍杀他了。 不忍杀现在的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强悍而坚韧的铁门,最终被他踢得一整个大裂开。 他脚上皮鞋寸寸断裂,几成粉末,能看清里面那双宽大有劲的脚,通红,破了皮,血液从中流了出来,他没有被任何怪物伤害到,却为了带她离开,伤了脚。 可陆战毫无感觉,仿佛脚上流血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抱着傅怜,缓缓走出那道缺口,站在了破铁门门口。 屋内的咀嚼声伴随两个人的离去而消失,陆战手中针牙也不见了,全息模拟房间的一切,都在远去。 只有脚上的血迹,依旧在顺着脚背往下流。 “陆战哥哥,你——” 傅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陆战静默,面上的神色骇人,她下意识止住了话头,怔怔看着他。 陆战心里划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