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间和剧本一般,齐刷刷冲陆战而去。 密集如丝线般,疯狂而有序的往陆战身上招呼。 陆战速度快,可他们的银箭多,不管他瞬移到何人身边动手,身形总是要停顿,显现,给他们可乘之机。 傅怜躲在车里,捂住小嘴,眼睁睁看着这群半兽人蛮横,不讲理的用一切手段,来对付孤身一人的他。 银箭无眼,总会误杀一些靠近陆战的半兽人,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以杀敌一百,自损八千的办法来去制止他的动作。 一箭,两箭,三箭。 越来越多的银箭落到他的身上,傅怜看到他挺直的肩弯了下去,高大的身躯因为负重和疼痛也矮了许多。 她似乎听到他在闷哼,为这不公的战役,和难以忍受的苦难。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呢! 就算他强,但也是抵抗不住的呀。 傅怜圈起身子,把脸埋在了胸口。 不忍再看那全是血的场面。 只轻轻抬头,入目的便是红色,连越野车窗上的,都没有哪一片地方没有染上这暴力的红。 每一块土地都沾染上这浓稠,腥臭的东西。 可以选择看不见,可是耳朵却是怎么也堵不住的。 半兽人们的惨叫接踵而至,又越来越少,越来越弱。 陆战,都把他们杀光了吗? 傅怜不敢想,她抱住了小脑袋。 突然,有一双手恶狠狠击碎了玻璃,在一片琉璃碎片里,拽住了傅怜的头发,把她的脸,硬生生从狭小的碎口扯了出来。 “住手!”背后的声音冷冰冰恶狠狠咆哮。 他怒吼,“不然我就把她杀了!” 他摸着她的脖子,粗粝又粘着血的大掌染脏了她的颈。 破碎的玻璃割伤了傅怜细嫩的肌肤,她拧紧细眉,很是不舒服。 还没等陆战回头作答,傅怜已经拿刀对上挟持者的脖子。 这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 两个人双双对峙,男人苍老又阴翳的眸迸发绝望又痛苦的光,他用尽全力,脸上青筋以恐怖又难以言语的速度暴起,他大吼,以赴死的决心惨叫,最后用力掐住了傅怜的脖子。 怎么总是有人和她的脖子过意不去。 傅怜想着,手中匕首也对着他的脖子狠狠招呼了去。 苍老的男人最终倒下了,傅怜捂着脖子咳嗽两声,一旁的车门被打开,她跌跌撞撞地摔在了男人怀里。 百来个半兽人,已经全部横七竖八地倒在了血泊中,他身上的银箭被他自己硬生生扯了出来,只为了能够用怀抱接住她。 陆战胸口温热的血糊了傅怜满脸,她眼中绽放泪光,瘪着小嘴轻声,“陆战哥哥,你怎么样啊?疼不疼?” 傅怜说着,软着身子要从车子里摔出来,却被男人打横抱起,抱到一颗树下,傅怜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陆战送给她的匕首。 她抬起小脸看他,看他眼中嗜血的杀气和暴虐的表情,轻轻笑了,又拿脸去埋他的脖,“陆战哥哥肯定很疼很疼吧,怜怜也好疼——” 傅怜说着,又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攀在他背后的手腕转动,刀尖,缓缓倾斜,隐隐有对准陆战脊背的趋势。 林紫烟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浑身是血,相拥在树下的模样。 树下的青草染了色,把一切生机的翠,都变成残忍的红。 陆战身上插过那么多银箭,他流了那么多鲜血。 一定受了很重的伤吧。 林紫烟心想,她眯了眯眸,一股狠辣的精神力朝傅怜而去。 动手吧,用你手中稚嫩,弱小的武器。 去对准这个疼你护你的男人,去杀了他。 亲手,狠决的,去了结他的性命。 如果是你亲自动得手,你肯定会很痛苦吧。 毕竟他可是这末世里,对你顶顶好的人啊。 林紫烟恶毒地想着,精神力的释放越发汹涌。 然后,傅怜就听到自己耳边,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大声密谋,叫自己杀了他。 “……”傅怜原本要举刀的动作止住。有点不对劲! 这时,傅怜看到陆战低头,他冥眸阖上,忍不住拉开她倚靠自己的额。“我身上脏。” “陆战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弱点。”竹直树的话再次在脑海响起。 眼下的陆战,明显是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