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具在婚典门口有发,全是红面怨鬼,凶神恶煞的。 傅怜拿了一个努努力能看出一些萌点的面具戴上,接着混在混乱的人流中,开始欣赏这场婚典。 在由几个人举起的高高坐垫上,傅怜看到那男人脸上也带着面具,半红半黑,半哭半笑。 头纱女孩脸上也是一个半红半黑的面具,和男人的面具显然是情侣款。 四角的篝火吞吐火舌,把黑夜烫出灼热的洞。 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罗刹鬼面,有几个甚至刻意带了阎王神像,牛头马面这种阴间东西。 有唢呐声响起,高亢悠扬,又哀思惋惋。 傅怜老家有一句说着,唢呐一响,白布一盖,一生便到了头。 嗯—— 婚礼不搞点喜庆的东西,净做些阴间事。 傅怜打了一个哈欠,眼尾却眼尖地发现新娘的动作呆滞的不像话。 连她露出来的纤细手臂,都隐隐发青,看起来像一个形容枯槁的丧尸的手。 她认真打量,下意识释放了一点精神力,正要朝那人探出,脊背,突然被人敲了一下。 “喂。”是个男生,说话口气有些小别扭,听起来格外不礼貌。 傅怜皱眉。 “你是不是傅怜啊?”男生声音迟疑又执拗。 “你认识我?”傅怜吓了一跳。 “我,我,我,我是刘星啊!你表弟!”刘星没想到真是傅怜! 从一开始进入会场,他就注意到了这个人,和他魂牵梦绕,朝思暮想的傅姐姐真得太像了! “表弟?”傅怜搜肠刮肚,努力挤压脑汁想着,可算在原主久远的犄角旮旯记忆库里翻出了这个人的名讳。 两人揭开面具,傅怜注意到他清澈却灼灼的目光,微微凝神。 她思索了一下,依照过去的记忆直接给了他肚子一拳,欢天喜地又娇蛮地说道,“刘星!好呀!臭弟弟,原来是你!” 霍,原主天天呼来唤去当奴才使唤的弟弟? 来了平川,还能有这种好事! “姐姐!姐姐!”刘星撒娇唤道,任由傅怜拿软绵绵的拳头打他,等她打完,一把拥住她的脊背,唤她名字的声音慢慢哽咽。“好久不见,好想你呀,还以为,还以为你死了呢——” “咒我?”傅怜再次捏拳。 “才没有。”刘星瓮声瓮气。 傅怜问了几句,知道刘星一家自两年前宜居此处,大哥和刘星都是异能者,因此在平川格外有地位和话语权。 刘星今年刚满十八,年纪尚小,被大哥们惯养,看起来单纯许多。 傅怜倒是不介意通过他打听打听平川的事,便不拒绝他的熟络,半推半就的边走边聊。 记忆里,舅舅一家和傅怜妈妈熟,小时候常常来往,傅怜还经常住在舅舅家里。 和他们家三个孩子都很亲。 只是如今已有五六年未见,再怎么亲近的亲戚,如今那点人情味,也没剩多少了吧? 傅怜是不抱希望的。 不想,才来到刘家大门口,舅妈就认出了她,大呼小叫地唤家里人出来,扯着她进屋,对她甚至嘘寒问暖,倒是让傅怜不自在了。 舅妈说了一会问傅怜父母的事,得知都不在了,微微愣神之后落下泪来,她并没有嚎啕大哭,只是一个人默默掉眼泪。 却比任何浮夸的表演更让人动容。 傅怜格外不适,总感觉,霸占了原主的亲情。 心里,涌现一丝丝小小的愧疚。 不过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活下去,傅怜在内心小声。 舅妈年纪大了,哭了一会儿差点休克昏倒,舅舅表哥连忙上前扶着她安抚,傅怜被挤到了边缘,不知作何才好。 刘星见她面色不安,连忙拉着她往楼上去,宽慰她无大碍,舅妈老毛病了。 走了一半他突然停下来,打开手上的手表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傅姐姐,基地有点事找我,你自己先去沙发上坐坐,等会要回去就让大哥送你。” 傅怜点头,她偷瞄了一眼,给他发信息的人是姓吴。 二楼的桌上放了一盘点心,傅怜拿了一个慢慢拆开。 她吃了一口,不错,软软绵绵,像糯米团子。 傅怜三两下吃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左右看看,又伸出手,刚刚碰上包装袋,一种奇异的颤栗从指尖传递到她大脑。 奇妙的电流顺着接触往地上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