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生意归生意,这买卖不成还有仁义在,可等陆寒江谈妥了价格,玲珑对他的态度那简直一落三千丈。 先前还扫榻相迎,一副欲迎还拒,娇羞万千的模样,要是陆寒江点点头,说不得两人就着秋日凉意相拥暖,花好月圆夜共度了。 可惜了,也不知是不是她那师父的教导问题,这丫头从骨子里就显得凉薄,她宁愿和凉透了的阿晴住在一间房,也不愿意跟陆寒江多待一刻,这也是没谁了。 吹了灯,陆寒江和衣往床榻上一躺,两手撑在脑后,望着那窗外的一轮明月,这一趟少林行,他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以小无相功偷学到的武功就不提了,从玲珑那拿到的易容之法,才是重中之重,虽然这丫头不好糊弄,只是作为“定金”先告诉了他易容所需的工具,具体的操作之法,还要等她的事情办完。 不过陆寒江也不着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知道这秘法在她手中,便是她耍赖,总不能带着整个雪华宫浪迹江湖吧。 算了算时间,陆寒江不再多想,放空了脑袋,很快就入了梦。 第二天清晨,陆寒江是被嘈杂的人声闹醒的,他的生物钟从来都很稳定,所以对于这种扰人清梦的事情,他自然深恶痛绝。 “月离风出来了!” “看看他怎么说!” “卑鄙小人,逍遥派若不拿个说法!我等不答应!” 呛! 陆寒江手中的天机伴着一声凶唳的啼鸣骤然出鞘,一道剑罡斩向那叫嚣的人群,霸道的气势压得众人竟连逃命的脚都抬不起来。 玄苦轻喝一声,提着禅杖便挡在人前,连佛偈都来不及喊,运起少林内功,一杖砸向那剑罡,只听得金石崩裂之声响彻人群上空,这大师手中的法器竟被斩成两段。 众人惊呼连连,陆寒江脸上的阴郁之色直到这一刻才散了些,这起床气太重的毛病他也没法子,好在理智尚在,没有一剑砍了这和尚,否则怕是撑不到朔玄过来,少林寺就没了。 玄苦被一剑震退了五六步,险些跌倒在地,气血上涌导致他一张脸涨红的厉害,翻涌的内腑一阵阵地传来撕裂的痛感,方才那一剑,恐怕是伤了他的内里。 这简直匪夷所思,玄苦是达摩院出身,钻研本派武功绝学多年,主修的正是那金刚不坏体神功,一般的刀枪棍棒,便是落在他身上,也不过留个浅印,若非神兵利器,根本伤不了他。 虽说这天机就是三大神兵之一,但这月离风一剑而下,却未伤他皮毛分毫,反而直接重创他的五脏六腑。 此人的内功,恐怕已经超脱凡俗,是接近灵空方丈那一层次绝世人物。 玄苦顾不得众人神色惊恐,连忙原地打坐,运功一个小周天后,一口淤血喷吐出来,他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阿弥陀佛。” 迟到的佛语终于说了出口,玄苦颤颤地起身对那陆寒江一礼,说道:“施主请勿动手,还请让小僧把话说完。” 刚才还气愤填膺,恨不得踏平了这小院的人群,此刻就像一排排的石人,没一个敢大喘气。 陆寒江收剑入鞘,淡淡地问道:“不知大师有何要事,召来这么些愚鲁之辈,莫非是我逍遥派有什么得罪的地方?” 一句话把在场众人都骂了进去,可凭借那一剑之威,竟无一人敢出言反驳,全都做了缩头乌龟,果然是群乌合之众。 “......请施主随我来。” 玄苦怕再说下去,要是又多几个躺在地上的,那这除魔大会怕是被迫临时改变目标了。 陆寒江随着玄苦穿过敢怒不敢言的人群,只见那院子前一被人群包围的空处,盖着一片白帆。 玄苦上前去,俯下身将白帆一角掀开,下边躺着的竟然是昨日与他比斗的,谢空楼。 陆寒江也是略感惊讶,他上前去直接一把将那白布都掀开,只见谢小公子胸前有一处致命剑创,就连那贴身的软甲都被击穿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伤口。 陆寒江拿出天机比对了一番,那伤口确实像是他的神兵所刺,只不过他自信天下无人能悄无声息地从他身边偷走天机,如此想来,那必然是有人陷害。 “原来如此,”陆寒江煞有介事地点头,然后反问道:“玄苦大师觉得,是在下杀了谢小公子?” “贫僧不知,且听施主如何说。” 玄苦又不是只会死念经的呆头和尚,如此明显的栽赃嫁祸,他慧眼如炬,如何看不出。 不只是他,稍微动些脑筋都能想通,且不说这月离风根本没有杀害谢空楼的理由,便是他想要动手,离了少林何处不能下手?.. 再说了,便真的想要杀人,昨日院子里动手杀了便是,比斗被杀,若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