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呜呜,少城主,废墟里果然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奴婢只不过,只不过先到那打探情况,那人就将奴婢打伤,还要杀了奴婢……还好奴婢跑得快!否则就没命再见少城主您了。呜呜……”少女捂着肿胀的嘴,哭得肝肠寸断。 她正对着的不远处,少城主雁初端坐上首,一袭彩衣衬得肌肤如雪,娇俏的娃娃脸上满是不解。 “春意,你为何要先到废墟打探情况?我不是说了‘微服私访’吗?” “呃……”春意眼神闪躲,支支吾吾起来。 这时雁初身侧的黑衣女子道:“是为师让她去的。” 雁初侧首:“师傅,这又是为何?” “你是在质问为师?”黑衣女子眉头微皱,眼神渐冷。 雁初垂眸:“弟子不敢。” 眼见师徒二人沉默不语,春意忙道:“少城主,从前宴青大人是怕您沾染这废墟中的污浊之气,才不让您去的。现下您已成功筑基,自有能力抵御。 只不过废墟中鱼龙混杂,还潜藏诸多妖孽,宴青大人也是担心少城主,这才——” “好了,住嘴!” 宴青挥袖间,春意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砸落在地。 雁初手一紧,而后面无表情道:“春意,你先下去吧。” 春意捂着胸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再不敢多说什么,一瘸一拐离去。 大殿中,宴青转向雁初,盯着她青涩的面庞: “城主大人对当年的事已不再那样耿耿于怀。 为师才同意你去废墟。 可你要记得,姓魏的与城主贴身侍女汀兰密谋将你与那贱婢交换,才让你流落在外多年。 如此卑劣行径就算挫骨扬灰仍不足以平息为师心中怒气,他们族人身上留着同样不堪的血,永生永世只配在废墟舔食。” 此番话,宴青已经对她说过很多次,雁初习惯性的点点头:“师傅,我知道的了。” “你此行需得记得,切莫与这些废墟败类有过多接触。尤其是那个贱婢,若是没死——” “她不是贱婢!” 雁初打断了她的话。 宴青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雁初心头一颤,仍一字一句道:“弟子说过很多次,她不是贱婢。她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坏。当年她对我——”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宴青呵断: “愚不可及!那贱婢害得你沦落为奴,你却还在为她说项!你可是仙启的少城主!将来是要继承这座城池的人。 城池之内,生杀予夺,皆由你主!你绝不该有此妇人之仁……早知道为师当年就该一把把那个贱婢掐死!” 雁初看着被师傅一手震碎的千年檀木椅,微叹一声不再言语。 …… 待雁初离去,春意才重新回到内殿,跪在宴青身前。 “方才多谢宴青大人替奴婢解围。” 宴青神情冷漠,瞥她一眼:“本座让你在她身边,是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而不是让你这个蠢材惹是生非,擅作主张!再有下次,你这颗蠢钝如猪的脑袋就不用留了。” “是是是,奴婢一定不会再犯。”春意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宴青冷哼一声:“那个将你打伤的又是何人?胆敢对城主府的人动手,她恐怕是不想活了。” “是个见不得人的鬼东西,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听说是外门今年的新弟子,名叫程沄。” “程沄?”宴青重复,觉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既是新弟子,那就去教教她什么是规矩,这件事你若再做不好…哼!仙启有的是人想顶替你的位置!” 春意一颤:“是,宴青大人放心,奴婢一定将功赎罪!” …… 日薄西山,热意未减分毫。 程沄租的沙堡内人山人海。 原本她准备的馒头和水没有用武之地,因为有一群人正在紧锣密鼓的分发食物。 灵果、灵丹、灵米、灵肉! 人手一份。 大手笔啊! 闻讯赶来的难民越来越多,人头攒动,乌泱泱一片。 程沄站在高处,远远瞥见沙堡最外侧的一行人。 为首的少女长着一张娃娃脸,此刻一板一眼地将一个个灵果塞到难民手中。 虽然勉强没什么表情,但从她的眼神里,程沄能看出她的喜悦。 雁初!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