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吹出一点,飘到了第四张遗像的脸上。 照片上的女人满头银发,笑容慈祥。 正是刚刚和汪惟絮叨个不停的奶奶。 那一点香灰,恰好沾在她的左眼正中间,给瞳孔蒙上了一抹灰暗。 …… “惟哥,粗大事了!” 汪惟刚刚来到班级,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前桌王胖子就神秘兮兮的转过头,满脸写着八卦。 “哦?” 汪惟整理着书桌,摊开《挑战压轴题》,漫不经心反问:“莫非是你的女神终于官宣有主了?” “啊呸呸呸!” 王胖子大感晦气,气得瞪大眼睛。 可是没过三秒,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对八卦的渴望,选择原谅汪惟这个顶好的传谣对象。 “我跟你讲,隔壁八班的渣南,忽然疯了!” 汪惟没当回事:“他哪个月不得发两次疯?” “那不一样!” 胖子急了,信誓旦旦的道:“这回啊,都踏马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啊?” 汪惟愕然抬头:“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 胖子耸耸肩:“他是在晚自习上发的疯,忽然喊着‘血、全是血,死、全得死’,然后一路冲回了家。 听说都在医院里折腾一个晚上了,一点没见好,不打镇定就咬人的那种……” 听到“血”和“死”,不知为何,汪惟的心脏忽然开始狂跳。 “除了他呢?” 汪惟急切追问:“有别人出事了么?” “咦?你这么一问,咱们班的鹿姐好像也有点不对……” “怎么了?”汪惟心里一紧。 胖子紧皱眉头,忧心忡忡的叹息道:“她都两天没对我笑了,你觉得这正常吗?” 靠! 汪惟气得竖起中指,不再搭理他,埋头开始刷题。 明年6月份高考,他距离梦想中的帝国第一理工尚有20分差距,哪有时间陪死胖子发春? 学习学习! 疯也要疯在刷数学题的路上! 额……不作不死,早自习结束后,小汪确实离疯不远了。 胖子回了两次头,然后在那儿嘟嘟囔囔:“怎么会有人想不开跟数学死磕啊……” 其实汪惟也不想自找折磨,但是…… 数学能够让人静心。 …… 早自习在安静中过去一半时,班主任来了。 周老师是教语文的,古文造诣很深,每天早晨都会在班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学生需要单独指导。 快到下课时,她转到汪惟面前,停在侧面,为隔壁同学释疑。 汪惟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不由困惑抬头,再次吸了吸鼻子。 确实有点臭。 像是什么东西腐败了,有点类似于臭鱼烂虾。 让汪惟特别不能理解的是,那股臭味居然是从周老师身上传出来的! 怎么可能啊? 她今年40出头,风韵犹存,平时极其注意形象,衣服一定要整洁端庄,香水从不直接喷在身上,而是在衣柜里腌着直到入味又不浓烈…… 两年多以来,汪惟第一次在她身上闻到香气之外的异味。 为了防止是自己的错觉,汪惟捅了捅胖子后背:“嗳,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胖子吸了吸鼻子,然后用一种看变态似的眼神看向汪惟:“挺香的,但是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狗子……口味挺重啊?居然喜欢这个年龄段的?!” 妈的智障! 汪惟摆摆手,懒得再搭理他,然后目送着周老师一路走到教室门口,重点观察附近同学的表情。 可是,没有任何人展现出异常,似乎那股味道真的只是他的幻觉。 汪惟心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不安,但又不知道因何而来,搞得他烦躁极了。 幸好,整个上午,没有再出现任何别的问题,他很轻松的在数学题中获得了安息。 嗯,刷得快要哭了,根本没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中午回家,自己炒了两个菜,奶奶又没有吃。 晚上回去的时候,剩菜仍然一动未动。 汪惟不由有些悲伤,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叫她去医院却又怎么都不肯,恐怕……唉! 心情沉重的汪惟,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早早上床。 开始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