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予当然注意到了远处工人们向自己看来的目光,不过她并不在乎,径直往办公楼走去。
来到陆山河办公室,敲门后,苏静予推门而入。
看到苏静予小脸惨白,进门就打了个喷嚏,陆山河一眼就看到了苏静予身上的衣服是昨天刚洗的。
急忙起身关上门,陆山河又是郁闷又是生气道。
“你疯了?湿衣服穿身上,你不怕感冒啊?”
苏静予心里一阵得意,脸上却露出一副倔强的表情。
“感冒?怕啊,但是我更怕衣服留在你那儿,别人看到了误会,当然我是不在乎的,可是别人要是误会了你,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陆山河心道,就你这架势,还怕别人误会?
“行了,别生气了,赶紧回家换一套干燥的衣服,这才刚开春,这样可是会生病的。”
苏静予倔强道。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关心我吗?”
陆山河一阵无语。
“对,我在关心你,毕竟你也是为了送我才弄脏衣服的嘛。”
其实走进洗手间闻到一股酒气,陆山河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何况苏静予的手艺很差,毛衣根本就没洗干净?
“这还差不多,本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今天不请假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回去换衣服好了。”
“行,赶紧去吧。”
陆山河也是真的服气了,这是丝毫没把自己的健康当回事儿啊,当然他也明白苏静予的心理,不过就是为了耍小脾气罢了。
苏静予回家后,悄悄的拿出钥匙开门。
进入房间发现苏海生不在,重重的松了口气,这才急忙回屋换了一套干燥的衣服。
衣服换好苏静予这才又回了食品厂,只是她忽然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更加古怪了。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苏静予的工作还算是轻松的。
当然这个轻松不仅仅体现在工作量上,更体现在自由上,别人上班被钉死在了各个岗位,而苏静予则是可以自由支配,有人需要帮忙顺手帮一下就行了。
当然如果只是这些别人对她的怨气也不会太大,最重要的是,苏静予这几个月的工资竟然丝毫不比她们低。
这就让人有些耐人寻味了,可是苏静予如今的工作岗位是她们逼走的,倒也说不出什么来,能做的也只是平日里给苏静予一些脸色看而已。
“苏静予,今天怎么来晚了呀?”
苏静予有些诧异,因为平日里这些人很少和自己说话。
“睡过头了,耽误了一会儿。”
“是吗?我怎么听人说你从机械厂回来的?那路可不近呢,你说是吧?”
苏静予一愣,要说机械厂的员工知道还有可能,毕竟昨天下午自己从陆山河家里出来买过东西。
可是为什么挂面车间的女工会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原食品厂的人,难道说陆山河透露的?不会,可是不是陆山河又能是谁呢?
见苏静予不回答,那女工鄙夷道。
“哎,长的漂亮就是好,活儿轻松不说,钱拿的也多。”
这话说的就有点儿露骨了,让苏静予有些不太舒服,可是想到如果这些人造的谣是关于自己和陆山河的似乎也没什么所谓,于是直接不理,往车间角落去了。
看到苏静予这个样子,女工气的不轻。
“她还挺得意。”
“行了,少说两句吧,不说人家苏静予是苏书记的女儿,就算不是真的和陆厂长好上了,你传人家的闲话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听同事这么说,挤兑苏静予的女工于是不说话了。
风言风语,躲着陆山河,躲着朱杰几乎传遍了整个食品厂,苏静予也不辟谣,这让很多人都认为陆山河和苏静予已经有了一层看破不说破的关系。
当然,因为大家都惧怕路山和朱杰的原因,这事儿始终没能传到陆山河耳朵里,否则陆山河非得开个会整顿一下风气不可。
这天,陆山河正在办公室看书,门口传来敲门声。
房门打开,看到是杨建,陆山河急忙把杨建请了进来。
“杨厂长,有阵子没见了,上次还是朱杰婚礼上吧?”
杨建笑道:“可不,都一个多月了。”
陆山河一边给杨建泡茶,一边问。
“怎么今儿有空过来了?”
杨建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
“今儿过来是和你告别的。”
陆山河一愣。
“告别?怎么了?要调到其他部门了?”
杨建苦笑道:“算是吧,收割机业务被合并到市机械厂了,机械厂就彻底没活儿了,这阵子没时间过来,就是在走流程,转移机器,安顿工人什么的。”
陆山河一听,心底不由升起一丝希望。
“哦,这样啊,我说呢,那杨厂长调到哪个部门了?”
“别的县,体育局当个副局长。”
陆山河笑道:“挺好的,现如今国家发展体育,事情也不少,够忙的。”
杨建以为陆山河是在安慰自己,笑道。
“没退休算好的了,有一份工资不至于供不起孩子读书,就是以后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