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河手里面提着菜,突然一开门站在门口,在黑夜和大雨的笼罩之下,就像是一尊煞神。 陆山河对着这一帮人吼道:“谁在敲门,我砍断谁的手!” 陆山河砰的一响,把菜刀狠狠的插进了柱子头里,这把就在面前的李海燕吓了一大跳。 看着陆山河凶神恶煞的样子,李海燕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靠近一点,这菜刀的刀口必定会砍到自己的手臂。 这段时间李海燕也觉得陆山河变化很大,从以前的老实人变成了一个不讲情面,不顾人情的混子。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嚷嚷了。 陆山河把菜刀取下来,砰一声就把门给关上。 对付讲道理的人,可以慢慢的和他们讲道理,但是对付李海燕这样的长舌妇,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 何慧还是有一些担心王素芬,“山河,你的外婆她没事儿吧?” 这就是何慧,老实而善良的农村妇女。 陆山河躺在床上说道:“他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在外面,会有什么事情?” “如果两个儿子,两个儿媳都照顾不好一个老人,那我外婆养了他们一辈子白养了,活着还不如死了!” 陆山河说的当然是气话,也是要清楚的告诉何慧,现在何方明和王素芬应该是何大勇和何大志两个儿子的责任,不仅仅是何慧一个人的责任。 今天晚上,算是和何家彻底闹掰了。 何慧也只有重重叹口气,重新回到了床上睡觉。 房间里面蛐蛐一直在叫嚷着,何慧也是心乱如麻。 这一夜注定是彻夜无眠。 陆山林和何慧是指望不上了,这么大的雨地里的秧也肯定是插不上了。 何大勇和何大志七手八脚的将倒在地上的老太太抬回了家里,这还没几分钟呢,两个兄弟又吵作一团。 何大志想把老母亲带到公司的卫生院去看病,毕竟人的年纪大了,淋一场雨又受了刺激,现在又突然倒在地上,应该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何大勇却不愿,只觉得老人家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其实说到底就是何大勇不愿意麻烦也不愿意花钱。 把老人家送到卫生院去,肯定要派人照顾,那是李海燕去?还是张芬去? 不仅如此,去卫生院一检查肯定是要花钱的,这钱是何大勇出还是何大志出? 两个兄弟之间吵架,两妯娌之间也在打肚皮官司。 李海燕最聪明,她生害怕自己留在这里一刻,一会儿如果去卫生院守夜,就是她自己。 李海燕赶紧说道:“那个……爸,这天下这么大的雨,我看看文芳被子盖好没有,我先回房间了。” 见李海燕这么贼,居然就溜了,张芬也反应过来。 张芬也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我……我也去看看文星的被子盖好没有。” 两兄弟还在争吵,一会儿何大勇说平时何大志就没有照顾母亲,何大志则反驳何大勇天天在大队口喝茶。 何方民听得不胜其烦,大声吼道:“滚!都给我滚!劳资还没死呢!” 两兄弟听了这话,心中窃喜,大家都巴不得赶紧走,就是害怕老母亲砸在自己手里。 看着自己最心疼的两个儿子居然一哄而散,躺在床上但是没有昏迷的王素芬又开始哎哟哎哟哭天抢地。 “当初我生病的时候,陆林山还用驴车把我送到公社卫生院,何慧还给我守夜,给我端屎端尿,现在他们一个都不管我。”王素芬一边说一边哭,似乎在今天感受了到何慧和陆林山的一切美好。. 何方民越听越恼火,大声呵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睡觉!睡觉!” 何方民还是怕花钱怕麻烦,也不愿意带老太太去卫生院。 王素芬一边哎哟哎哟个不停,一边担心山坡梯田的秧苗。 “这么大的雨,秧苗怎么办啊,今年收成可怎么办才好啊!” 何方民想着这事儿也是心烦意乱:“怎么办,凉拌!” 何方民已经准备躺平了,这么大的雨,必定是没有办法插秧了。 至于九月有没有收成? 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一晚,何家的人一个都没有睡着,但是陆山河睡得很香。 这不是报复,而且回到自己应该的位置上。 第二天一大早,陆山河早早的起来给家人做了一顿早饭。 早餐很丰富,白粥和大面馒头,还有陆山河熬猪油专门留下来的猪油渣。 猪油渣再用猪油跑一边,加一点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