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河说完这些话之后,忽然沉思一会儿说道:“组建工作小组没有问题,但是按照常理,工作小组应该是先抢收粮食,然后再修建沟渠,吴主任在乡镇工作这么多年,应该不会犯下这种基本的逻辑性错误。” 陆林山虽然迂腐,再加上年轻时候长时间收到大家的压迫,性格已经变得木讷和缓慢,但是他也觉得陆山河说的有道理。 陆林山沉思一会儿说道:“说的有道理,九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别看现在是艳阳天,可能用不了多久的就要下暴雨,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收水稻。” 陆林山啄了一口烟,有些头痛,他看着陆山河,“山河,公社那边的领导换了,现在乡长、乡党委书记了,听说是新来的一个年轻人叫做肖能兴,是县城那边下来的。” “这个新乡长可厉害了,大队里都在传,肖书记把以前吴乡长留下的一些元老全部都发配‘边疆’了,罗副乡长你认识吧,就是吴乡长一手提拔的,原本被认为是乡长的热门人选,现在好像被安排负责妇女的工作了,待遇虽然没有变,但是权力低了不少。” 陆山河摸着下巴,寻思着原来是这么回事。 以前的吴乡长一直都是乡长,党委副书记,乡党委书记都是由的红星农场的一把手在兼职,吴乡长想转正(书记)到退休都没有机会。 现在县城空降一个乡长,居然直接把党委书记的名头也占了,这很说明一个问题——肖能兴在县城的背景很硬。 而且陆山河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肖能兴之所以安排收割水稻和修筑农田同时进行,很有可能就是要收拾那些在大队不听话的人,以此来完成自己90%的农户种植黄桃的目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这样安排,恐怕陆山河家的水稻肯定是最后一批收割,到时候是否下雨,还真的只有看天命。 陆山河对父亲说道:“爸,咱们家就不要参加公社的什么工作队了,过几天我回来帮忙,把水稻收割了再说。” 陆林山这一下犹豫了,说道:“不听公社的安排,肯定不太好,咋能没有集体主义观念呢?” 陆林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人民公社时代虽然结束了,包产到户也实施好几年了。 但在生产力低下,生产物资极其匮乏的农村地区,真正的劳动单位也并不是个人,而是大队,大队就叫做生产大队。 以大队为一个单位,在公社时常要从事除了耕种、收割以外的其他工作——修建沟渠、道路、水坝、晒场等等。 这些工作都是没有任何报酬的,而是集体所为,做这些事也是为了集体生活的更好,类似于古代服徭役,当然本质是完全不同——一个是封建压迫,一个是为了集体中个人的幸福生活。 如果不服从呢? 不服从就要遭受惩罚,毕竟这个年代的生产力低下,生产物资匮乏,种子、一些化肥、大量的劳动工具都是由公社(乡镇)统一管理,想买都很难买到。 到时候个公社不给你种子,不给你劳动工具,农民还怎么种地,怎么收获,怎么生活? 陆山河一下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由得暗自点头,肖书记和曹娟的这个计策可是真的毒辣啊。 左手是萝卜,右手是大棒,到时候左右开弓,红星公社下属几个大队的所有农民,还不是得乖乖听话,任由罗书记拿捏? 但是很可惜,罗书记找错了对象。 罗书记的脑子还停留在人民公社时代计划经济时代,而陆山河早就步入了市场经济时代。 就算是家里的水稻全部没有办法收割,全部烂在地里,陆山河都能够保证家人吃穿完全不愁。 不过既然曹娟他们想玩儿,陆山河就陪他们玩一玩,到时候大家都走到了赌桌上,押注发牌,就看看谁的实力强大了。 陆山河对陆林山说道:“爸,咱们家水稻收割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由于二大队这边大部分都是梯田,所以人工收割水稻的速度还是比较慢,一个人全身心的投入劳动,从天亮干到天黑,一天大约能够收割0.6亩左右的,陆山河家这几亩地,就算是两个劳动力,也得干6天。.. 但是县城机械厂的手持简易收割机马上就能够做好,到时候陆山河再买一辆野猪50,把摩托车发动机拆下来,安装在收割机上。 收割机刷刷刷要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够收割一亩地,一天内就能够把陆山河家的几亩地全部都给收割完。 陆山河也记得,重生以前自己和苏晚晴结婚的那一个秋天,一直干旱的江城县,天气非常的反常。 本来是九月底十月初才秋雨绵绵,结果九月中旬就是大暴雨,一直下了半个月,到十月才大雨才停。 这一年,红星公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