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一呆:“为何?” 费了这么大力,总不可能半途而废吧? 陈言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如果真被他连续搅起三州乱事,大周就彻底完了。” “因为对方搅起这些动静,很明显只是障眼法而已。” “为的,是掩饰他们在其它地方真正的杀招!” “费这么多功夫掩饰的杀招,绝非小可!” 王岳听得浑身剧震。 障眼法? 杀招? 回心一想,他一下反应过来,明白了陈言为何说是障眼法。 民变,始终只是民变。 难民没有主心骨,四散行事,稍一镇压就能压制住,根本不可能带来真正的大动静。 最大的作用,就是让大周的大军东奔西走、疲于奔命,使得其它地方力量空虚,有机可乘。 大周的根基,终究是在南境。 如今南境各州,分出大量的粮食、银子和官军去解决民变,正是起事的好时机! 只要能趁机把南境拿下,这大周天下,便十拿九稳了! 真想不到,县令大人竟已考虑到如此长远! “不过这么远的事用不着咱们操心。” “那家伙想动本官的盘子,坏本官的利益,已经注定等不到那一天了。” “当下最重要的是,今儿老鲁这到底有没有新货到。” 陈言说到最后,眼都亮了,转身朝外而去。 王岳正全神贯注听他的高论,结果听到最后一句,登时愣住。 县令大人这行事,还真是神鬼莫测。 …… 宫内,唐韵听完白鹭的话,有些难以相信地确认道:“你确定没听错?” 白鹭肯定地点头:“确实无误!” 唐韵惊愕难已,喃喃道:“他这是疯了吧?不收柜银,还倒贴利钱,而且一两贴四十文!这一万两就是四百两啊!” 大周一两银子兑一千文钱,要是存个一百万两,岂不是一个月能白赚四万两?! 白鹭趁机道:“真想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如何维持银庄?” 唐韵来回踱步,蹙眉苦思不已。 可以肯定的是,陈言绝非做赔本生意之人。 开这么高的利钱,必有目的! 蓦地,她一震停步,脸色都变了! “朕知道了!此子是拿这些银子出贷,收息赚钱!” 她想到的是陈言贷给她的那二十万两银子。 这岂不等于她用贷款来帮那家伙养银庄? 白鹭错愕道:“出贷?可出贷的话,一万两银子一月不是才三百两利钱么?” 唐韵也反应过来,不对,贷款养不起银庄。 陈言贷给她二十万两银子,每月算利息六千两银子。 这虽然已经高得离谱,但别人在他那存二十万的话,一月可是八千两银子的利钱。 一进一出,贷款也抵不上这差额窟窿。 “那就奇怪了,他到底如何维持银庄?”唐韵纳闷起来。 “原来圣上也不知道?”白鹭相当意外。她本以为,圣上必有答案。 “那家伙搞的鬼太多了,朕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岂能尽知?”唐韵没好气地道。 “其实也不打紧,只要他可靠就好。”白鹭赶紧转移话题,“机会这么难得,要不咱们也……” “哼,你当朕不想吗?但如今库银尽送冀州,何来银两去存入银庄?”唐韵有些无奈。 白鹭想想也是。 如今国库全靠周氏商会的生意撑着,每日赚来的银两流水一般花销出去,根本没有余银。 毕竟大周不只是冀州灾情,其余各地也是战乱方定、百废待兴,要钱要粮的劲头比冀州那边不会少多少。 圣上也太难了。 唐韵定定神,说道:“此事就暂且放到一边,先办正事。” 多想无益。 还是先把生意上正轨,糖铺、肉庄、冰铺眼看着就要开业,虽说她有信心,但事到眼前难免还是会紧张。 等这些事到了位,再考虑银庄的事不迟。 白鹭将消息带到何府后,回转宫内,径直去了自己的住处。 凤翎卫的寮所,是在深宫内,以便随时听候唐韵的差遣。 每一名凤翎卫均有独自的房间,白鹭回到寮所,进入自己屋子后,关上了门,还拴上了门栓。 然后才掀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