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头也不回,像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倏然反手,一把抄住萍儿姐那一脚,向上一提。 萍儿姐惊呼声中,整个娇躯被倒提起来! 她身形较魏川矮了一头有余,后者将手高高举在空中,不费吹灰之力地就那么把她倒提在空中,跟大人提拎小孩似的。 雪烟小嘴都合不拢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幕。 她跟对方纠缠半天,若不是出了奇招,刚才说不定都输了。 结果这纳抚营的军士一招就把对方搞定! 这实力差距,未免太过离谱! “放开我!你放开我!”萍儿姐倒悬在空中,拼命挣扎尖叫,另一只脚狠狠踢向魏川腰眼。 魏川另一只手一抄,将她这只脚也抄住,将她往地上一扔。 萍儿姐摔得一声痛叫,还没来得及起来,颈后已被魏川一掌切中,顿时眼前一黑,当场昏迷过去。 魏川掀起腰间的随身行军囊,从里面摸出一根特制的绳索,三两下麻溜地把萍儿姐捆了个结实,直接拎进了甲板下的舱房,关押起来。 雪烟长松口气,转头看看满河惨状,此前还在挣扎求救的人,大多数已经溺水而毙,飘浮在河面上,不禁秀眉微蹙。 但她也没有心软。 这些河盗平时劫掠,也没少伤人杀人,有此一报,实属活该。 若非他们起了歹心想要劫掠,又岂会如此? 脚步声传来。 她转头看去,才发现陈言已经从上面下来,朝她走来。 “咦?你的脸……”刚一接近,陈言忽地愕然道。 “啊?我的脸怎么了?”雪烟一惊,下意识捂脸,才发觉脸上火辣辣的。 不多时,舱房内,雪烟红着脸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小嘴不由撅了起来。 之所以红着脸,倒不是她害羞,而是刚才被搧了好几耳光,脸上微微有点红肿。 女儿家没有不爱美的,这样的红肿,怕不是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 “不怕,本官有法子。”陈言拿着一瓶药膏走到妆台边。 “这是何物?”雪烟诧异道。 “我青山县特产的药膏,能消肿化淤,抹上之后,最多三两个时辰,你脸上的红肿就能完全消下去。”陈言拉过一个凳子,在她面前坐下,“来,乖乖的不要动,我来给你抹上。” “我自己抹就行了,怎敢劳烦大人……”雪烟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话!这些天一直是你服侍我,这次为救我你才变成这样,本官服侍一下你怎么了?莫动,别抹到眼里去了。”陈言正色道,开了瓶盖,将里面的白色药膏弄了些在手上,在她脸上轻轻涂抹摸起来。 雪烟虽有些羞涩,但感觉着他手指的温柔,不由心里一暖,乖乖坐着不动。 一股清凉感涌来。 原本的火辣辣,顿时迅速减弱。 “好了!”抹完后,陈言欣然道。 “这药好神奇!竟像已经完全消了肿一般。”雪烟回过神,惊奇地道。 “没那么快,还得缓点时间。”陈言随口说了一句,眼睛有些不怀好意地向她身上看去,“刚才看你们打得那么激烈,身上不会也有淤伤吧?最好也抹点这清淤消肿膏,别以后身上留下去不掉的淤痕,就不美了。” 雪烟脸蛋这次是真的因为娇羞而红润起来,她哪会不知道陈言打什么主意? 陈言看着她娇羞动人的神情,心里暗乐。 不过他也只是逗逗她,正准备将药瓶收拾起来,雪烟却迟疑着窘迫地开了口:“腰……腰上有伤。” 陈言一愣,随即双眼大亮:“那可不能大意,来,让本官替你好好涂抹涂抹……” 雪烟红着脸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心里确实不但对陈言的调戏没有半点反感。 唯有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讨好陈言,拿到圣上想要的秘密! 陈言把她身上所有被萍儿姐掐拧出来的伤处都抹上了药膏,其中有些位置着实不宜宣之于口。 原本陈言还没过足瘾,还想再继续,但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他只好匆匆结束。 门外的魏川没看雪烟,向着里面的陈言回禀道:“大人,已经大体清理妥当。” 陈言点点头:“行,出去看看。” 雪烟跟着他出了船楼,在甲板上往河中一看,大感讶异。 河面上除了些零散的碎板木屑,其它如伤者和尸首等,竟已全无踪影。 连之前一直挂在小楼船船头上的渡船残骸,也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