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也怕惹动她真怒,见好就收,道:“皇上莫要生气,气多了对龙体不利。” 说完,陈言看了唐韵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困惑。 唐韵见他语气缓和下来,也渐渐消了气,没好气地道:“只要你少说点惹人生气的话,朕自然体健身安。” 陈言叹了口气,道:“臣不是不明白皇上的苦衷,您一直帮着臣,难免会有臣子非议。我只是一时有点生气,现在气也消了,请皇上放心,以后我会小心点。” 这把玩大了,以后要糊弄唐韵看来得加倍小心,不然下回要是抄的是一千遍一万遍,那就真的亏到姥姥家了。 不过他也清楚,唐韵对他确实已是极好,也不至于为今天这点事跟她翻脸。 唐韵轻哼一声,道:“从方才起,你困惑的看了朕一眼,究竟何事让你想不通?” 陈言有些尴尬地道:“这,只是臣一点胡思乱想,没什么。” 他不肯说,反而让唐韵好奇起来,她喝道:“朕让你说!” 陈言挠头道:“这可是皇上让臣说的啊,臣方才在想,您虽为天子,可毕竟是女儿身,臣到底该说‘龙体’,还是‘凤体’?” 唐韵一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回心一想,龙雄凤雌,好像是有些道理。自她登基以来,还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方面的话题,所有臣子均以男帝的称谓来称呼她,没人去想过或者提出过是否需要更换称谓。 想到这,她不由神情古怪起来。 陈言陷入苦苦思索中:“进而推之,以后若是皇上立了皇后,皇后想来是男的,那能说母仪天下吗?还是说该改叫公仪天下?” 唐韵有些哭笑不得,可是想想确实也有道理。. 陈言突然一拍脑门:“噢,是臣想多了,皇后这个问题不是问题。” 唐韵明显然是喜欢女子,自然立后也是立女子为后,当然还是母仪天下。 唐韵反而不解起来:“为何不成问题?” 陈言神情暧昧起来:“这,皇上心知肚明,何必让臣说明白呢?” 唐韵见他神情奇怪,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不由蹙眉,想要问问,又怕这家伙说出些什么难登大雅之堂的话,只好改了话题:“行了,莫说这些闲话。京兆府衙门的人员安排,你是否已经有了决定?” 陈言欣然道:“臣正要向皇上禀明,臣决定让京兆府衙门的人员降官留职,仍领以前职务。” 唐韵并不意外,追问道:“朕许了,然后呢?” 她自然能看得出,陈言如此维护衙门内的人,其用意她能猜得到,不外就是立威加施恩,以便以后的治御。 原本给京兆府衙门的官员降官,就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早晚会给他们升回来,陈言留下他们也不要紧。 “臣得特别提一下,臣新上任,诸事不熟,需要一位经验丰富、能力过人的帮手。”陈言继续道,“王大人正适合此职,臣请皇上准允,暂时调王大人为少尹,帮臣分担衙门事务。” “京兆府的人,合着你是一个也不动啊。”唐韵蹙了蹙眉。 “毕竟未来一个月臣都得专心抄官则,让京兆府保持原样才能保证京城治安嘛。”陈言笑嘻嘻地道。 “哼,少在那阴阳怪气,也罢,朕允你。”唐韵哼道。 她其实心中有数。 王知余多年的仕官经历,已经证明他足可用途京兆尹之职,只要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他都能一一处置妥当。 至于那些他不敢处理的达官显贵,就需要有人替他处理了,以前是益王,现在则是陈言。 但陈言留他,十之八九是为了大多数时间都可以不用操心京兆府的事,再说直接点,就是便于他偷懒。 不过照陈言这样的做法,京兆府的人等于一个也没动,朝中众臣难免会有些议论,只好自己扛下这些议论声了,就当是方才在众臣面前罚了他的代价吧。 “除此之外,臣还有一人要举荐。若有此人,京城必能如过去一般安宁和平!”陈言继续道。 “谁?”唐韵问道。 陈言不慌不忙,说出一个名字来。 唐韵呆了一呆:“啊?” 午后,接到消息的王知余风一般赶到了京兆府衙门。 刚一见到陈言,他立马长长一揖,高叫道:“多谢陈大人相助之恩!” 陈言和颜悦色地上前将他扶起,道:“本官向皇上力保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在皇上面前丢脸啊。” 听到他这话,王知余的心才算彻底放下来,连忙道:“我必不辜负大人厚望!” 方才陈言派人将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