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料子奉上!除了前头提到的三种,东海所产的沉铁也备了一些。这些铁料大都是现成的,唯独沉铁价高,要请示东家调拨,若是客官不急着走,稍待片刻就可验看!” “这焦氏的名头当真好用,我这也算是狐假虎威了吧。”.. 齐敬之想了想,开口道:“正好我还要采办些山货,这附近可有铺子?” 年轻伙计闻言立刻点头,殷勤道:“离此不远就有一家,我带客官过去!” “有劳了!” 齐敬之点头致谢,跟着对方走了片刻,果然瞧见一家山货店。 年轻伙计陪着进去,朝坐在柜台后头的掌柜说道:“二叔,这位爷是住在焦氏别馆的贵客,要采买一些山货。” 头发花白的掌柜立刻起身,脸上堆满了笑。 不等对方客气,齐敬之抢先开口道:“掌柜的,店里可有榛子、松子、榧子、核桃这四样?” “都有,皆是上好的货色!” 掌柜应了一声,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客官这是要置办寿礼?我这店里珍藏有一个朱漆食盒,盒身上有名家雕刻的《白猿献果图》,最是应景不过,不知客官可需要?” 齐敬之算是见识到了这州城中商贾的生意经,比之松龄县那些同行不知强出多少,当即含笑点头道:“若真是好东西,自然是要的。” “请客官稍待!” 掌柜告罪一声,转身进了后堂,不多时就提了一个朱漆木盒出来。 这木盒分了四层,盒身上果然有精美的刻图。 齐敬之仔细端详,只见山幽林静、飞瀑流云,一只长毛长臂的猿猴跪在地上,双手高举一块石盘,石盘中摆满了四色长命果。 猿猴面前浮空立着一位女仙,仙姿曼妙、衣袂翻飞,似欲乘风归去。 眼见这幅刻图雕得纤毫毕现、极富神韵,齐敬之当即满意点头:“这木盒我要了,恰好每层盛放一种。” 掌柜闻言,登时喜上眉梢,也不叫自己店里的伙计帮忙,亲自动手忙活了起来。 带齐敬之过来的铁匠铺伙计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叔,这四样干果有什么讲头,为啥叫长命果?” “恁地多嘴!客人面前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掌柜手中活计不停,抬眼朝自己侄子瞪过去,嘴里已是呵斥出声。 齐敬之不以为忤,笑着朝伙计解释道:“也没什么稀奇,只因这四样皆藏于壳中,风吹不干,雨打不湿,久而如新,谓之长命果,历来是山里人家的积粮,也常用来作寿礼,图个好彩头罢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又带了几分疑惑:“倒是这幅《白猿献果图》,刚才听掌柜的提起,我只道是因为白猿长寿,献的又是长命果,有添福增寿之意。可真瞧见这幅图,才知其中似乎还有典故,在下孤陋寡闻,不知掌柜可否为我解惑?” “嗨!客官这是要考校小老儿?您既然知晓这四色长命果,又岂会不知白猿献果的典故?” 掌柜哈哈一笑,竟是一边忙活一边讲解起来:“这画里的白猿可不是寻常之辈,传说乃是得道的真仙,号为白云洞君。这位猿仙跪地献果,乃是为了拜师学道,所献之果正是这四色长命果。” 听到这里,齐敬之不由来了兴趣,当即开口问道:“祂拜师的这位女仙是谁?” 不想掌柜却摇了摇头:“猿仙所拜的这位女神仙自然更加了得,关于其身份的说法极多,单是小老儿听说过的就有三种,有人说祂是炎皇的生母,也有人说是阴主座下的大弟子,还有人说是兵家的一位至圣先师,反倒是这位女神仙的尊名鲜有人知,起码小老儿从没听人提起过。” 说话间,掌柜已将四色长命果盛放妥当,又以红绸装点修饰,更添几分喜庆。 年轻伙计自觉地将食盒接过,待齐敬之会了钞,又一路引着他回了铁匠铺。 四锭铁料已然准备停当,不怎么占地方,入手却极为沉重。 齐敬之虽不懂如何验看这类上等铁料,但好歹常年用刀,多少也能分辨出好坏,略一端详掂量就痛快地付了账,竟几乎将焦玉浪留下的钱财耗尽,其中倒有大半都用在了那一锭东海沉铁上,堪称价比黄金。 那名年轻伙计殷勤备至,将四锭铁料用铁匠铺里的粗布口袋装了,一手布袋一手木盒,将齐敬之一路送回了焦氏别府的正门。 齐敬之郑重谢过,也不在意别府中人的讶异目光,提着买来的东西就回了自己居住的那处独门小院。 他落下门栓,又将屋里的门窗一一关好,将四锭铁料取出,依次摆在了桌上。 少年坐在桌前,轻声叹息道:“虎禅啊虎禅,你伤得太重,凡俗铁匠修补不了,只能回炉重铸,实在太过凶险。” “虽然焦玉浪曾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