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晦气!”魏豹立刻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他已经来不及回身取长枪,只得拔出腰刀就往坡下冲,一边冲一边朝那个骑牛的紫髯少年暴喝出声:“莫要过来,有陷坑!” 魏豹这一动,骑牛少年还未如何,到先把那头黑白虎纹异兽惊到了。 这厮原本卷起一道腥风,奔跑纵跃间已快要扑到羊圈栅栏左近,忽然就瞧见山坡上那个赤袍高瘦青年呼喝扬刀,身后竟还呼啦啦冒出了十几個汉子,手里各举钢叉铁棒,一起鼓噪着冲下山坡。 说时迟那时快,黑白虎纹异兽也不知是不是能听懂人言,当即低吼一声,四爪狠狠抓地,同时摇头甩尾、奋力扭动身躯,想要减速转向。 它的前冲之势立刻为之一缓,奈何身躯肥壮沉重,匆忙之间依旧余势未歇,打着横儿地朝羊圈方向滑行出老远。 黑白虎纹异兽滑着滑着,身侧地面忽然塌陷,最靠近羊圈方向的那只后爪登时踩空,随即小半边身子都掉了下去。 陷坑很深,底部赫然布满了削尖的木棍。 “吼!” 尘土飞扬间,黑白虎纹异兽的两只前爪在地上犁出了深深的抓痕,险之又险地止住了下坠,腰腹挂在陷坑边缘,两只后爪更在陷坑内壁上死命地蹬踏抓挠。 魏豹见状,脸上就是一喜,立时转身从同伴手里夺过一杆钢叉,瞅准了那异兽的后腰就掷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黑白虎纹异兽全身用力,尤其两只前爪在地上一扒复一撑,随之猛地向上一纵,终于成功将自己肥壮的后半截身躯扑腾了上去。 只是还没等它落地,冷不防一杆钢叉袭来,又狠又准地戳中了它的后腿,立时钻出了两个深深的血洞。 唯一可惜的是,魏豹相距异兽尚有一段距离,掷出钢叉时又很是仓促,未能将其后腿扎透钉实。 惨嚎声中,只见那头黑白虎纹异兽落地后一个踉跄,猛地回头看向钢叉,两眼之中凶光大冒。 它一巴掌狠狠拍出,将那杆钢叉打落在地,任凭腿上的伤口被撕扯得更大,随后更是犹不解气地用力一扒拉,将钢叉扫落陷坑。 就这么片刻功夫,山坡上的汉子们已是反应过来,手里拿钢叉的纷纷有样学样,大声呼喝着举起了手里的家伙。 见状,黑白虎纹异兽死死地盯了魏豹一眼,旋即毫不犹豫得撒腿就跑。 另一头,那个紫髯少年自然也早就反应了过来,依旧是以手掌操控牛角、牛角牵引牛头、牛头带动牛身,尽力驱使着胯下青牛转向。 青牛的四蹄远没有异兽的爪子灵活,只能一边前冲一边缓缓转向,在草甸上兜出了一个明显的圆弧,最后竟然恰好遇上了正一瘸一拐逃命的异兽,双方相隔咫尺、同向而行。 瞬息之间,双方已经相伴着奔出数丈。 牛背上的紫髯少年与那黑白虎纹的异兽不约而同扭头,就此对上了眼神。 异兽的脸上尽是愤怒不解,双目之中才有凶光迸现,一柄弯刀就直奔着它的脖子劈了下来。 刀锋雪亮,隐隐闪过一抹冷光。 黑白虎纹异兽忙不迭地一偏脖子,让开刀锋的同时,毫不示弱地一爪子掏在了青牛的侧腰上,立时就撕扯出了几道深深的血口子。 青牛痛叫一声,眼珠子登时就红了。 它立刻将牛头一低,四蹄发力狂奔,沉重牛躯朝着异兽的方向倾斜,不管不顾地侧身撞了过去,同时还疯狂地甩动头颅,用尖锐牛角挑向异兽的腹心。 面对青牛的疯狂反扑,黑白虎纹异兽故技重施,当即四爪抓地、虎躯向下一伏,避让开青牛那堪称狂暴的贴身撞顶,旋即四爪猛蹬地面,毫不犹豫地从侧后方蹿上牛背,恶狠狠地扑向了紫髯少年。 “小心!” 魏豹带着十几个汉子冲下小丘,却已是追之不及,远远望见这一幕,俱是面露惊骇,大声呼喝提醒。 腥风自身后狂涌而至,紫髯少年哪敢硬抗,不假思索地一歪身子,从牛背上翻身而下,重重滚落在厚实的草甸上。 再看那黑白虎纹的异兽,肥壮身躯踏上牛背,登时将青牛压得脚软, 青牛本就因为方才的凶狠侧撞有些身形不稳,此时又被那身躯肥壮的异兽踏上脊背,当即四蹄一软,也如自家主人一般打着滚翻倒在地。 黑白虎纹的异兽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在青牛倒地前就奋力跃离了牛背,落地后更撒开四爪,朝着远方的丘陵地带腾跃而去。 虽然奔跑的时候,它染血的右后腿明显不太爽利,可速度竟是丝毫不慢。 紫髯少年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望了一眼那头异兽的背影,旋即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的吐沫里有土又有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