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阵兵威?” 丁承渊没有搭理他,反而开口长吟道:“遂集乎中囿、陈师案屯,骈部曲、列校队、勒三军、誓将帅!然后举烽伐鼓、申令三驱,輶车霆激、骁骑电骛……” 随着他的吟诵,金焱道火倏地凝聚成一杆中军大纛,立于安丰侯身后,在长空中猎猎飞舞。 金色旗面上,战车奔驰、万骑席卷,无数健卒结成四座大阵,将肉翅飞虎和伥鬼们分割开来、困在当中。 “那些难道就是《虎钤经》里的飞鹗、长虹、重覆、八卦四幅阵图?” 地面上,哥舒大石看得目眩神迷:“旌旗漫卷、万夫效命,大丈夫当如是!” 魏豹本就是军伍出身,此时也看得痴了,念及安丰侯方才的许诺,一颗心当即怦怦直跳。 齐敬之倒是不像这两人一般壮怀激烈,只因他已经瞧出,虽说安丰侯的金焱道火大旗看上去气势更盛,但在境界上其实并没有强过虎君道人多少。 那些肉翅飞虎和伥鬼看似被困在大旗之中,但至今为止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即便再加上一个狗皮老道,双方的胜负也依旧是未知之数。 就在这时,长空之上又生变化。 安丰侯丁承渊骤然停下吟诵,身上金缕衣发出浪涛奔涌之声,竟是漫空铺展开来,化为了一片黑水大海,立时将纠缠在一起的三人一起卷入其中。 一时间,金旗猎猎、黑水涛涛,唯独那三位大修士不见了踪影。 虎君道人和狗皮老道自是猝不及防,各自怒吼连连,搅得黑水大海浊浪排空、翻滚不休。 不过片刻,虎君道人更是大喝一声、惊怒非常:“这水有毒!” 接着便有丁承渊的笑声传出,语气里分明带着惊喜:“当初围剿金蟾法王,不知多少镇魔院高手和军中悍卒葬身于这些剧毒秽水之中,死得惨不可言,你们胆子倒大,竟敢一头撞上来!” “本侯故意弄险,不过是想见识一下天衣教秘法、瞧瞧这金缕衣里有没有留着什么暗门,却没料到二位竟是真的一无所知,更加全无防备,如此一来却也用不上丁某备下的那些后手了!” 丁承渊话音才落,就听狗皮老道一声闷哼:“安丰侯,你我可是有约在先,怎么……如今这是要将老道一勺烩了么?” 不等安丰侯回答,狗皮老道紧接着就是一声暴喝:“老道喜欢吃菜做菜,可绝不喜欢被人端上餐桌!” 喝声未歇,只听一声惊雷炸响,黑水大海登时被破开一道缝隙,短暂显露出三位大修士的身形。 狗皮老道头发散乱,一件灰袍破碎不堪,更被海水染成漆黑。 他是三人之中唯一一个没被束缚住手脚的,此刻窥见机会,立时将两只铁爪一收,赶在海水合拢前从中一跃而出。 狗皮老道立在黑水大海上方低头四顾,忍不住恼怒说道:“你们这些圣姜门庭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道若非有这张秉性高洁、妖邪蛊毒难侵的豀边之皮,说不得真要着了你的道!” 闻听此言,丁承渊笑得颇为舒畅:“道长方才说要取回金缕衣时,不也将你我先前之约忘了个干净?” 话音落下,黑水大海的海面骤然暴涨,向着立身更高处的狗皮老道飞快涌去,金焱道火大纛亦是随风一展,漫天席卷而至。 狗皮老道见状,脸上更添恼怒,登时低喝一声:“布衫漆黑手如龟,未害冰壶贮秋月!” 下一刻,众人耳中皆听见雪融冰裂、银瓶乍破之声。 狗皮老道身上残存的衣衫立成齑粉,本就皲裂如同龟纹的肌肤更是真的破裂了开来,内里透出冰雪也似的灿灿银光。 紧接着,老道残破不堪的皮囊轰然炸裂,非但逼退了黑水与金旗,更将先前才修复的两片金瓦轰击了出来。 这两片金瓦原本间不容发、密不透风,此刻彼此连接处却赫然破开了一个大洞,黄泉气息从中流散而出。 两头妖僧瓦鬼现身出来,脸上俱是痛苦之色,张口无声哀嚎,旋即又如青烟一般散去。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连串好似“榴榴”的奇特叫声响起,便有一道璀璨光华从老道的遗骸之中飞起,毫不犹豫地钻入了大洞之中,就此消失不见。 地面上,齐敬之早将烟霞羽衣化为灵布,挡在了己方三人的头顶。 只因他此刻竟是无需银煞血焰相助,就能清晰瞧见金瓦破洞、感应到黄泉气息,生怕魏豹与哥舒大石两人没有应对迷神之劫的法门,遭了池鱼之殃。 虽说烟霞羽衣上也被融入了一丝黄泉气息,同样不能长久直视,但总比直接挡住两人视线,让他们错失这次难得的经历要强。 方才齐敬之可是瞧得清楚,逃入黄泉的那道光华里包裹着一只此前从未见过的异兽,身躯只有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