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脉的招牌。然而哪怕有律吕调阳之术相助,这道剑意依旧太过暴烈难驯,非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气运者绝难真正成就。” “因此仙羽山门人只要天资和心性稍差,大多会选择修习松鹤延年之道,占下一个阳字,虽说斗法不大行,寿数却是绵长,有那么一两分指望点燃道火。只不过修到了那样的境界,安逸求稳已成天性,多半没胆气再去冒险兼修丁火、尝试木火通明。” “至于心烛丁火,修习时的凶险丝毫不输给洪炉丁火,却一不善斗法,二无延寿之效,向来绝少有傻子会选。若非你这小鹤儿已经先一步搜集了阳木、阳火,定下了木火通明、直指纯阳的道途,还得了放鹤碑的认可,为师可不会将如此鸡肋的道法传给你。” 自家师尊的这张嘴可真是让人无话可说,齐敬之闻言不由哑然。 他当初因为《万壑松风》的缘故,先行选了松柏甲木之气为食自是不假,可真正以若木阳火炼化体内木气、立下修行根基,与拜师凤紫虚就只隔了一夜,还真是因缘际会、毫不由人。 只不过齐敬之心里并不后悔就是了,那洪炉丁火剑意与他的本心并不相合,即便舍了若木阳火强行兼修,要么就是修不出什么大名堂,要么早晚也是个烧成飞灰的下场。 他默然片刻,方才喟然一叹:“想来徒儿前头的那些师兄师姐,个顶个都是豪气干云、天资绝世的雄杰,明知洪炉丁火剑意如此凶险,依然矢志求道、不避死生,真真令人敬佩!” “徒儿却是个不成器的,身为师尊门下首徒,竟不愿接下这项仙羽山的根本传承,偏偏师尊还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闻言,凤紫虚浅浅一笑,只是笑容里带着几分不常见的苦涩。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已经搭进去了那么多条人命,为师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除非今后遇到与这洪炉丁火剑意真正契合的弟子,否则实在没必要死守着前人的条条框框不放,非要传承这等要命的劳什子。” 虽然这位玄都观主曾口口声声说不朽者无亲,但显然并没有将曾经的那些弟子视为草芥:“今后咱们仙羽山还是要因材施教,功法上或有不足,慢慢设法补全就好。你既走了如今这条道途,那就替后人蹚一条新路出来!只不过么……”.. 凤紫虚略作停顿,朝齐敬之身上的青虬玄甲指了指:“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就不要穿在身上显摆了,没的辱没了咱们仙羽山的名声!” 眼见自家徒儿满脸愕然,玄都观主愈发嫌弃地道:“乍一看倒是挺唬人的,可惜虚有其表,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副蛇皮软甲罢了,而且松柏甲木之气和若木阳火也并不以坚硬见长。你今后做了营尉乃至更大的将领,遇上兵危战凶的阵势,难道就靠这玩意挡灾?又或者指望你那坐骑的幡灵救命?” 齐敬之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那座火光熊熊的洪炉,又猛地看向凤紫虚:“师尊的意思是……” “你这具已有龙相的虬褫尸,制成甲胄虽不大行,但作为铁甲内衬却是绰绰有余,至于外头的甲片,自然是镜甲天蜈来出。别磨蹭了,快脱!” 齐敬之再不犹豫,略一起心动念,便把青虬玄甲变回了腰带模样,随即投进了洪炉之中。 “你的伴生镜灵当真有几分神通。这虬褫尸被它炼过,明明内里并无灵性,竟能变化随心。” 凤紫虚赞了两句,忽然一扬胳膊,缠在臂上的那条披帛彩练竟是一分为二,紧接着其中由青华少阳之气凝聚的那半条就径直飞进了炉中。 “师尊?”齐敬之见状一惊,脸上倏然变色。 “大惊小怪个什么?郑仙送了你一株若木刀灵,那就是送了半件灵器和半条道途,为师岂能让那厮比下去?反正为师本就要将《青羽秘卷》传授给你,你有了这半条彩练,修炼之时自能事半功倍。” 凤紫虚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瞪着齐敬之道:“小鹤儿,今后可要给为师争口气,莫要轻易就死了。否则等你魂归放鹤碑之时,可别怪为师翻脸,将你拘在里头面壁反省个百八十年!” “想顺顺当当转世抑或化鹤入野?门儿也没有啊!” 闻听此言,齐敬之登时一颤,酸楚和感激之意涌上心头。 他心知肚明,自己和师尊才只相处一月,虽然师徒相处融洽,但彼此间的情谊还远没有深厚到这个地步。 自家师尊的这番话,不但是对自己说的,更是对她曾经的那些徒弟说的,那么多精心栽培的弟子接连故去,心中岂能不痛? 如今他齐敬之作为师尊门下唯一弟子,自然而然就被寄托了无限哀思和殷殷期望。 若非当初一见面,师尊就来了一句“你不是他”,说不得齐敬之就要心生猜测,怀疑自己前世也是师尊的弟子了。 于是,少年便也代替那些故去的师兄师姐们重重点头应是:“齐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