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德行?” 苏乔敷衍地应着,目光落在叶蓁那条突然就好了的腿上。 上面裹着一团煞气…… 她指尖轻轻搭在随身的布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 既然通过天眼看不见,那她就去叶蓁的灵台看看,总要把治好她腿的那个人揪出来! 比她强大数倍的玄术师,不可能存在! 所以治好叶蓁的那个人,就是跟自己有关了…… 既然跟她有关……今天叶蓁不交代清楚,是别想走了! 她跟着叶蓁这个疯婆子上车,自然不是为了知道她口中所谓的沈修瑾的真面目…… 苏乔转眸去看车窗外,人越来越少,地越来越偏了。 很好。 可以准备动手了…… 叶蓁自然不知道苏乔的内心活动,她一边开车一边冷笑。 “你是不是觉得沈修瑾那副皮囊很不错?” 何止是不错…… 苏乔脑子里闪过沈修瑾的模样,哪怕看不穿他的面相,她也觉得那张脸甚是养眼,再加上他宽肩窄腰,个高腿长,一身冷冽的气场,优越得能直接扔上t台压轴。 叶蓁忽然侧头看了她一眼,笑得愈发讽刺。 苏乔隐隐预感到什么,原本散漫的神色收敛,眼神凉得像雾色里的月光。 “过分的美貌,如果没有能保护它的能力……下场就会很悲惨。这句话不止对女人,男人也一样。”叶蓁慢悠悠地讥笑道,“沈修瑾生得很漂亮,那样优越的外形,就算是条疯狗,也会被盯上……更何况,当时他还被锁在铁笼子里,再疯的野狗戴上镣铐,就是任人宰割的畜生而已!” 七年前的沈修瑾,还不是沈修瑾。 他是笼子里的一条狗,是让人挑选的牲口! 苏乔说不清那股无名的怒火从哪里烧出来的,她拳头捏紧了,又缓缓松开。 “……你什么意思?”她寒声问。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沈修瑾到底有多脏,多恶心!免得你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宝!”叶蓁嘴角笑意扩大,那股子不甘和妒恨被疯狂稀释。 她才不会输给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贱人!! 是沈修瑾配不上她,而不是她叶蓁被甩了! ‘叱——’ 车停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门两边还有两尊被风吹日晒的石狮子,是十几年前时兴的审美。 依稀能看出过去的繁华,而高挂在门上破破烂烂的红灯笼,又透出几分糜烂的味道。 叶蓁一脚踹开了压根就上锁的铁门,直接走了进去。 苏乔环顾了一圈四周。 很好,连个鬼影都没有。 她走在叶蓁后面,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睛盯着叶蓁略有点扁平的后脑勺,顺手捡了根木棍。 脑子里却闪过叶蓁刚刚说沈修瑾的那些话…… 苏乔眼神冷了冷,木棍扔了,又换了根更粗的,背在身后。 她有点不爽。 而每一分不爽,都该被看见! “这地方,几年前被一把火烧了,后来,我买了。” 房子里面到处都是大火后的痕迹,有的地方被烧得露出狰狞的钢筋架子。 叶蓁带着苏乔一路往里面走,走廊尽头的门都被烧得只剩下个框,里面是个类似舞台的地方,三百六十度的观众席,总共五十个位置,围观‘舞台’。 而现在,那台上只有一个被烧黑的铁笼子,里面还留着一个颈圈…… 苏乔目光落在那上面,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好像挨了一记闷棍。 “这就是我买下这地方的原因!”叶蓁笑得格外灿烂,伸手去摸那特制的铁环,“沈修瑾不知道,这玩意儿烧不坏。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敢再回头看看这地方……” 叶蓁笑得花枝乱颤,她随手一指观众席角落里的某个位置。 “诺,当时我就坐在那儿。我多大来着……十九岁吧。哈哈哈哈……除了我以外,那天来的可都是老男人……虽然他们都戴着面具,但身上都是老男人的味儿,年纪最大的恐怕得有六十了!沈修瑾那会儿多大来着,噢对了,他跟我一样大,可能还比我小几个月……哈哈哈哈。” “……” 苏乔站在没有光的阴翳里,原本习惯了冰冷的身体,好像被另一种难以忍受的寒意侵蚀。 她几乎能想象到当年的画面。 笼子里被锁住的少年只露出一双暴戾如野兽的眼睛,用敌意和警惕压住恐惧,死死盯着周围那一张张扭曲贪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