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烯宸接到李致佑的电话,确定了时清宇已经出事。时曦悦听了之后,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疯狂的跑出出租屋,在街道上招揽了一辆出租车,第一时间去事发的地点。 盛烯宸并没有强行拦着她,他带着孩子们随后到也是好的。毕竟,在表面上他已经和时曦悦闹翻了,若突然两个人亲密的一起出现,那么之前的苦肉计都白费了。 郊外的一条连通着黄河的河流边,此时周围围绕着很多看稀奇的市民,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防止任何人破坏第一现场。 时曦悦下车后便立刻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让开……让一下……”她激动的将周围看热闹的人推开。 “不能进去。”警方把她拦了下来。 “让我过去,我是死者的家属。让开……”时曦悦早已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喊得嗓子都破了音。 “让她过来。”时清墨看到了时曦悦的身影,他吩咐那边守着的人一声。 时曦悦推开那名警察,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呜呜……二哥……” 时沁跪趴在草地上,在她的跟前是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她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的声音成为了黄河沿下最凄凉的悲哀。 时曦悦因时沁的哭声,原本奔跑的速度,下意识的缓慢,甚至是变成了踉跄。 “二哥,你醒醒啊……你怎么了?你不要离开我们……呜呜……二哥……” “沁儿……”李致佑的腿打着石膏,他坐在草地上陪着时沁。 他满脸都带着自责与愤恨。 一切都是在盛烯宸的计划中,盛烯宸都已经计划好了,由李致佑暗中跟踪时清宇,随便保护着他。 可谁能想得到时清宇自己查到了时清风的罪证,他为了自己的亲弟弟,他想要劝说时清风回头。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与时清风在山坡上见面的事。 是时清宇太过自信了,深信他了解自己的弟弟心始终是善良的,他不会害人。 只要他多加劝说,并且让时清风把喜儿和临儿放回家,他就可以替时清风隐瞒此事。以后他们一家人,就还是一家人。 可时清宇肯定连死的时候,他都没有想到他对这个弟弟还是太不了解了。时清风早已不是曾经的时清风。 他就是一条毒蛇,是人间地狱里的魔鬼。 “这……这是什么?”时曦悦强笑中带哭,顷刻间满脸都是泪水。“你们……你们都在哭什么?都在这里干嘛呀?” “悦悦。”时清墨来到时曦悦的身边,哽咽的自责:“都是我不好,是我……是我害了清宇……” “什么清宇?”时曦悦愤怒的将时清墨推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怎么了?你二表哥没了。”时清墨不明白时曦悦为何这样。 “什么叫没了?他是时清宇吗?”时曦悦指着白布盖着的尸体。“时清宇明明就在监狱里,他有那么多警察守着呢,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你们是不是疯了?你们守着……守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尸体哭什么? 又不是我们时家的人死了,你们……呜……你们哭什么呀……呜……” 时曦悦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 “……”时清墨咬着自己的后槽牙隐忍着心里的痛苦。 “你说话呀?我问你们哭什么?”时曦悦冲到时清墨的跟前,一再用手推着他的身体,最后疯狂的摇着他质问:“时清宇好端端的在监狱里,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没死……这个人绝对不是时清宇……他不是……” “悦悦,你冷静一点,你别这样……”时清墨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开始后悔了。 后悔如果他没有把清宇从监狱里弄出来,后悔不应该由着清宇的性子,让他去查什么案。说不定他就不会死,他现在真的还在监狱里好好的。 “你们都疯了,全部都疯了。随便面对着一个尸体就当成是时清宇……”时曦悦冲跑到时沁的身边去,她瘫跪在地上,逼迫自己一把将白布掀开。“唔……” 她盯着草地上的尸体,尸体已经被水浸泡得全身浮肿,他的脸因天气太大,已经腐烂了。 恶臭的味道蔓延在空气中,难受得让时曦悦顿时趴在地上,压抑般的呕吐。 “呜……”她一手紧紧的攥着那块白布,一手抠着地上的草地泥土。 李致佑知道她受不了,他赶紧将她手中的白布拿开,并将尸体给盖好。 尽管尸体的脸部已经看不出来了,可是他身上的衣物,以及手指戴着的戒指,却足以证明他就是时清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