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亲王懂了高进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守拙?”
高进忠却说:“是藏锋守拙,不争而争。”
“愿闻其详。”
高进忠也没有藏着掖着:“王爷现在你已经坐在储君的位子上了,但是盯着那个位子可不是只有一个福安康,还有你们个的兄弟,王爷你现在只比他们占了一点优势,但优势却不等于是胜券在握,只要王爷你这边露出一点的破绽,那些人就会跟疯狗一样扑上来,咬得王爷你遍体鳞伤,而王爷你所依仗的也只是皇上的信任,只要皇上还信任王爷,那王爷储君的位子就稳如泰山,而皇上最信任的大臣也就只有和珅与福安康了,这两人中福安康是王爷你潜在的竞争对手,不可能争取,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和珅,若是王爷你能争取到和绅的支持,那王爷的地位才真正的稳如泰山。”
嘉亲王眉微锁,高进忠竟然建议他争取和珅的支持,虽然和珅是他阿玛最信任的大臣,可也是一个朝野周知的大贪官:“你让我争取和珅,他可是一个大贪官!”
高进忠笑:“可和珅同样他也是个能臣干吏,不然他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再说王爷你能知道的事,皇上难道就一点风声没听到,要知道皇上那也是当世之上少有的盛世明君?”
“你是说皇阿玛是在纵容和珅?”
高进忠如实而答:“皇上那也是个聪明睿智的皇上,大清能有如今的盛世,他老人家功不可没,这么一个聪明睿智的君王,怎么可以对和珅的作为一无所知。”
嘉亲王忍不住了,他阿玛怎么可能纵容和珅贪污:“皇阿玛怎么可能纵容和珅贪污?”
“虽然先皇龙游之际,据说国库里留下了五千万两银子,这也是皇上屡下江南以及对外征战,建全十大武功的底气,可就算先皇当年留下来的是座金山,却也驾不住皇上这些年来肆无忌惮的挥霍,这些年朝廷一直都在忙着打仗,准葛尔叛乱,大小金川,XJ之乱,台湾林爽文叛乱,缅甸之役,安南之役,抗击廓尔喀,这些战争有那一场不是旷日持久,所消耗的粮草、银子更是难以估算,特别是回疆之乱更是整整用了十年,再加上皇上在位期间屡下江南,光靠先皇留下来的那点家当和朝廷的那点税赋,王爷你如今的朝廷认为撑得起么?”
嘉亲王嘴巴动了动,却又没有说出话。
朝廷这些年的税赋,他还是知道的,可他阿玛每下一次江南,地方所消耗的银子更是难以数计,照他阿玛这种搞法,就是有座金山银山都撑不住,可问题是他阿玛那里却从来没缺过钱,这些钱究竟是从哪来的,一直都困惑着,现在听高进忠这么一说,他心里也隐隐约约地找了答案,可是这个答案却实在是有些惊人,出乎他的意料。
“如今的朝廷最需要的就是银子,粮草,没有足够的银子,皇上还怎么下江南,定边拓疆,要知道光是一个回疆就整整打了十年,更别说是大小金川、准葛尔,缅甸、安南、廓尔喀这些大战,若是没有足够的来钱渠道,朝廷早就撑不住了?”
嘉亲王的头听得有些大,他阿玛居然用和珅来弄钱,简直令人难以相信,若是这话传到外面去肯定就是一场轩然大波,要知道乾隆这么做破坏的可是朝廷的吏治。
高进忠则继续:“其实纪晓兰也曾跟皇上说起过和珅贪污这事,可却跟他说和珅是贪了些,可问题他能弄来钱,可朕要下江南,健全十全武功,这就需要大量的银子,有了银子,朕才能开疆定边,和珅是贪了些,可人家能弄来银子,要自己惩罚和珅可以,前题是你纪晓兰得把银子这事给朕解决了,只要是你纪晓兰能弄来银子,朕也用你的,可你能弄来么?”
嘉亲王忍不住地说:“可问题是和珅他贪不是一点,更重要的是他败坏的是我大清的吏治。”
高进忠则笑着说:“和珅是个巨贪,这臣也有所耳闻,可臣也知道这人也是逐利的动物,只要是个人他都会贪,即使圣人他都不例外,就连他的著作中也有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可书中真的是有这些么,当然是没有,无非也就是孔学把握着儒生的进升通道,儒生要想晋升,只有科举这一条路,所以大家都在研究八股文,但是科举的功名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考取,朝廷能录取的终究是有数的,所以这科考就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很多人别说是十年寒窗,就是考了一辈子,始终只是一个童生,家里有点钱的还好说,没钱的人估计他们连自己都养不起,这些人即使是高中,你说他们除了贪还会干什么,所以想让人家给你卖命,好处你不但要给,还必须给足了,否则人家凭什么给你卖命。”
嘉亲王苦笑:“虽然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让本王和这些人同流合污,本王办不到。”
“臣也同样知道贪官招人恨,招人恶,可自古以来贪官就多如过江之?,清官却是屈指可数,王爷你要做事还得靠这些人,就算是王爷将朝廷之上的官员杀戳一空,不是还有后来者么,要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可王爷你又能杀得了多少?可见这贪官是杀不过绝,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