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户上倒映出她的脸庞，跟现在的她不太一样，像七八年前的她，眉眼还有些改动。
副本给玩家的形象做了相应的调整，这样一来，就很难分辨出谁是玩家。
姜栖没有明目张胆观察周围的人和环境，她和教室里的人一样坐得笔直，只用余光去看。
桌上的书本写得什么她看不懂，身边的人立在阴暗的教室里，像一尊雕像，门上的牌子写着F班。
按人数算，这个地图里得有两百个NPC打底。
黑板边上挂着告示栏，姜栖眯起眼睛才勉强看清。
一、陵荫私立学校有严格的教育的制度，每个班级只有24个学生，课间会有老师巡视，学校里没有穿红色高跟鞋，白色皮鞋，戴黑色领带的老师。
二、上课期间请遵守纪律，保持安静，不要在书本上写与课程无关的内容，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
三、请跟同学保持友好互助的关系。
四、教学楼一楼没有教室，白天请不要进入。
五、教学楼一楼的楼梯转角处有一面镜子，进入教室前请检查自己的衣着，学校里的学生需要佩戴白色三角巾，如果看见佩戴黑色三角巾或领带的同学，请记住他们不是你的同学。
六、上课时会有两道钟声，间隔三分钟，请务必在第二道钟声响起之前回到教室座位上等待上课。
这个副本里系统不会记录已经找到的规则，只能靠玩家自己记。
旁边的课程表字太小了，看不清楚。
这个地图里应该存在很多这样的规则，目前来看，玩家要在这里存活下去，就得遵守这些规则。
获得的规则越多，就越有可能从里面找到一条生存路线。
走廊上响起
门外两人一言不发地看着，安静得仿佛连空气都不再流动的房间，生怕做错什么撞枪口上。
从战场离开后，吴德就在房间里，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也没去处理指挥失利的事情，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谁都知道，吴德此时的心情有多差，站在外面，都能感受到里面恐怖的梦境气息。
放在以前，这点事情吴德早就冷静地出来处理，把损失降到最低，不会沉寂这么久。
“远哥，你觉不觉得最近吴哥有点......”青年斟酌着用词，“不一样。”
“那个姜栖，在这次战场前连第二梯队都够不上，战力还没我高，我一直没想明白，她到底怎么得罪吴哥了？以前要碾死她很容易，现在......谁不知道她是降临的第二个指挥。”
在别的组织，战力一般的指挥可能没什么，但在降临，她能接孟明的位置，明眼人都知道，从地位上说，姜栖不比吴德差了。
吴德在神之信使能动用的是隶属于他队伍里的玩家，而不是神之信使真正的核心力量，可姜栖真能号令降临最强的队伍，至少谢朝辞和曲舒站在她这边。
“吴哥是不是因为这个才......”
“别乱说话。”蒋远瞥了他一眼，“吴哥的事还轮不到你去管。”
青年‘哦’了一声。
房门在这时候打开，青年顿时安静如鸡。
吴德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我有事情让你们做。”
青年点头如捣蒜。
——
下一场副本的选项已经出来了。
进游戏前，姜栖去找了一趟孟明。
“我有个疑问，想了挺久没想出答案。”姜栖在对面坐下。
孟明点头，“关于吴德的梦境？”
“没错，这个游戏里出现什么能力都不奇怪，但我想的是，他在梦境里预知到我将来会杀他这件事。”
姜栖顿了顿，“他要不先算计我，派时微来杀我，我也不可能闲的没事干去杀他，除非在副本里发生了什么，必须得死一个。”
“你是怎么想的？”孟明问。
“我认为他只能预知自己的死亡，时间跨度未知，他应该用这个能力，除掉了不止一个阻碍，听起来没问题，可我总觉得，梦境，可以操控的可能性太大了。”
姜栖会有所怀疑，是因为这里是游戏，游戏背后有‘神’的存在，
游戏存在的原因，她还不知道，游戏背后有几个势力也不清楚。
迄今为止‘神’没有真正地出现，可是，预知梦境，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
“是不是，游戏里的......”
那个字姜栖还没说出来就被孟明摇头阻止，“不可说。”
姜栖顿了顿，话锋一转，“当时我们在副本里挖矿的时候，底下那个不是一伙的吧？”
“没错。”孟明站起来，笑眯眯地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第一商会还债了。”
姜栖没再说什么，她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当初被封锁在地底深处的神只和创造游戏的神，是两个阵营。
还有她曾念诵的召唤语，第一个副本的海底深处封印的是银钥匙。
创造游戏的神等级是否更高？游戏里的高等级玩家还算人类吗？
沉睡的神只，召唤语透露了不少信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