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埋头扒饭，一边悄悄看姜栖左手边。
姜栖跟着偏头看了一眼，左边什么都没有，但确实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
蔡宏找了个借口从后厨跑出来。
厨房亮着红灯，剁骨头的声音已经响了好一会，不知道哪来的食材，他是没看见有外人送食材进来，只有一个带黑帽子的饮料售货机补货员。
后厨弥漫的淡淡的血腥味和调料的香味让人后背发凉，晚上还是有一盘牛排，这道菜好像是专门给黑色领结学生准备的。
这个时间点，食堂里黑色领结学生越来越多。
“外面差不多了，你进去帮忙打扫下，等会就可以下班休息了。”带着厨师帽和口罩的阿姨说道。
蔡宏勉强地点点头，他就是不想在后面才跑了出来，又要回去。
后厨规则挂在墙上。
一、帮工晚上7点钟结束工作，请记住这个时间。
二、不管听见冰箱里发出什么声音，都要当做没听见
三、晚上六点之后，请确保自己在后厨的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蔡宏放下打菜的勺子，眼睛不经意往餐桌上瞟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给他吓一激灵，手里的勺子都掉了下去。
那不知道是玩家还是NPC的学生来吃饭，身上怎么还带挂件。
方原看着吃完饭端盘子离开的几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战，
刚才那几个人往他们这边看了好几眼，那种眼神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他左看右看也没看见有什么不对。
越是看不见的东西，才越可怕。
食堂外。
玩家一出来便长舒了一口气，“卧槽了，你看见刚旁边那桌的两个女鬼没有？”
同伴表情扭曲了一下，“怎么没看见！左边那个脸比面粉还白，一下伸出半张脸看我，吓老子一跳，右边那个看起来还像个正常人。”
“正常什么正常，她们俩女鬼手挽手，看起来越像人的指不定越恐怖，还有同桌的俩男的跟没事人一样，是看不见，还是......”玩家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她们都带着蓝色领结，还有一个穿西装的男的，应该是老师，说不定真只有我们能看见。”
同伴分析，“刚才食堂里，从打饭阿姨到两个颜色领结的NPC看见她们都没什么反应，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蓝色领结才是鬼，而我们要在蓝色领结NPC中间苟住，遵守这些规则，是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们一不样。”
“你说的有点道理。”玩家想了想，“只有我们能看见，这事总觉得不太好，那俩女鬼太吓人了，玩了这么久游戏，很少遇到这么邪门的玩意。”
“我们俩在一个宿舍还好，规则是限制她们的，只要我们小心点就能苟下去，隔壁班那几个弄了两队人进来，不过我看他们心不齐啊。”
“心不齐最好，让他们先去趟雷，这个副本的规则里，坑太多了，今天上午那个大聪明，也是真倒霉，都没离开楼层，出去找线索的时候还好好的，
回，就回不去了，其他玩家估计都在观望，他敢第一个出教室，还以为是个厉害角色。”
——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窗口那边阿姨在收拾餐盘，剩下的人坐得很散。
离开时方原和王樾各自从售货机里买了一瓶红色饮料。
姜栖是一号楼女生宿舍，方原四号楼612，王樾也是四号楼。
两栋楼离得很近，位置上正对着，间隔两、三百米的样子。
中间有棵大树，是槐树，高度到了六楼，正好遮挡两栋宿舍的视野。
他们从食堂走过来，特意转了一圈，没看到中间的二、三号楼。
“怕就怕我查寝的时候，突然出来个二、三号楼。”王樾叹了口气。
“别担心，肯定会。”方原接道。
“......？？？”王樾顿了顿，“你是懂游戏的。”
方原:“自信点，中间两个楼没有才奇怪，我觉得就在1和4里面。”
“我也这么认为。”
姜栖看向宿舍楼上醒目的数字标识，“先走了，宿舍楼里肯定还有规则，不被规则骗了就不会出大问题。”
“行。”方原挥了挥手。
跟方原他们分开后，姜栖从口袋里拿出校园卡，电子门锁先后响了两声。
刚抬起准备往走的脚又退了回来，姜栖看向门边亮着绿光的刷卡设备，上面不会显示人数。
幽暗的宿舍楼外，槐树叶在风中沙沙沙作响，门口的路灯只照出了她一个人的影子。
姜栖又刷了一次卡，还是两声，眨眼间，玻璃门上倒映出一只白色的手拿着红色的卡片一闪而过。
她想看清楚，可再看时，玻璃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那张不太熟悉的脸庞。
行，真行。
进不去了，要露宿街头了是吗?
校园卡背后规则说，如果看见拿红色校园卡的人，不要跟他一起进入宿舍。
这里就她一个人，她压根没看见什么拿红色卡片的同学，但对方确实在这里，是从教学楼就跟着她出来了。
没有人往里面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