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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老师保举我为吏部尚书,谷阳为左侍郎,侯吉谅为右侍郎,”康驰道。
“那于德新呢?”刘耿忠错愕。
“他已经老了,”康驰淡淡道,“太上皇会很乐意他下台,皇帝也更愿意侯吉谅接替侍郎的位置。”
于德新是皇帝的人,太上皇当然愿意让他随同刘耿忠一起告老。
至于新帝,要不是于德新是忠心他又坐在这个位置之人,不然凭他这么多年,一点政绩都没有,吏部牢牢掌握在刘耿忠和康驰手里,早就换人了。
“这个侯吉谅不是修国公一系吗?”应该也算太上皇心腹吧?
“出嫁女的外孙,关系早就很远了,要不是侯家没能力推他上位,他们是宁可远了早已落寞的修国公府,您别看侯大人的妻子是修国公府女儿,但两人只有一个女儿。”是随时可以舍弃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也是新帝能拉拢的对象。
如此一来,只要圣上稍稍努力,就可以掌握左右侍郎的位置,几乎可以架空尚书,那谁上位皇帝都掌握了话语权。
要尚书之位是康驰这个经验不丰富,压服不了下面官员的年轻人更好,容易被左右。
于太上皇而言,刘耿忠临走前,保举自己的学生康驰为新任尚书,谷阳这个中立派为左侍郎,侯吉谅这个勋贵一系为右侍郎,妥妥是为自己考虑。
怎么看,都是他一脉的人占了上风,再次稳稳掌握住吏部。
如此情况下,两位帝王都会松口,暂时这么定下来。
刘耿忠哑然,到真是左右都平衡到了好法子,就是,“你就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康驰保持从容微笑,“这是最稳妥缓和的方法。”
“好吧,”刘耿忠叹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第二天早朝,刘耿忠果断上了折子,言明自己年老体衰,预备告老还乡,在临走之前,为了朝局安稳,提了接替人的名单,请两人圣人酌情指派。
那奏折被送到两位圣人的案头,太上皇左看右看,都觉得是偏向自己的,就没有言语。
而新帝呢,一开始震怒过后,发现了可操作的空间,叫来几个心腹暗暗商量了一番,发现除了康驰,名单上的另外两人,竟都是可拉拢的对象。
经过两次请辞和挽留后,两位圣人最终准奏,同意让刘耿忠告老。
与此同时,那份奏折也被批准,康驰这个大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尚书,也走马上任,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谁也想不到,尚书的位置会落到他手里,作为吏部侍郎,于德新的命运就悲惨了,被刘耿忠带着一起告老了。
外行人不明就里,还以为太上皇大获全胜,皇帝这次吃了大亏。
而皇帝在御书房,确实大发雷霆,听说还砸了最喜欢的笔洗。
就在众人战战兢兢,以为要面对暴怒的帝王之时,一则石破天惊的消息传了出来。
原以为板上钉钉科举舞弊的罪魁祸首魏宏良,竟然是被冤枉的!
他身边的管家魏忠,其实是别人安插过来的间隙,而牵扯其中的刘饶臣,背后也另有主子。
而这一切的怀疑,都指向了深宫中的太上皇,因为不满皇帝想立二皇子,为帮五皇子扫清道路,才会对魏家下手。
不然除了他,谁还有这个实力,早早在魏家埋下钉子,又能指使的动刘饶臣?
秋文得到消息,急匆匆过来通知苏叶,“公子,惊天逆转。”
苏叶落下最后一笔,低头欣赏自己的新作,“秋文,你来看,我这幅画是不是很丝滑,就像这瞬息万变的朝局一样?”转换的相当丝滑!
“公子您的意思是?”秋文不解,这么大的事,公子丝毫不吃惊吗?
苏叶微笑,“收起来,装裱好送到荣国府去给黛玉,你公子我又要忙起来了,顾不上她,让她别生闷气了。”
等了这么久,科举舞弊案的另外一只靴子终于要落地了。
第一只落下的时候,让整个吏部大换血,这第二只呢,会带来什么结果?
真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