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营帐周围视野开阔,若有人接近,一望便知。”
林婉娘忧心道:“但这片地外,周围树林茂密,极能掩人......”
站在帐门内守卫的花铃这时开口道:“就算真有刺客来袭,出了林子到这处帐子的距离,足够末将安排应对了,林二娘子不必过于忧心。”
今日林知皇见天色还是这样,便不想再耽搁下去了,决定立即开始解蛊。
虽然林知皇笃定不会有别方势力知晓她在这里隐蔽解蛊,但出于保险起见,林知皇还是做了其他布置,一早就让花玲从随护的三百青雁军中抽出二十名隐蔽好手,往外扩防警戒。
此时帐外四面八方,都有两名青雁军潜伏盯梢,一旦发现有异,便会以红色信号弹示警。
如此,必不会出安保纰漏。
林知皇抬手,安抚地摸了摸林婉娘的头:“好了,知聆,暴雨并不会影响解蛊效果,大军现在已经拔营前行两日了.......”
“本王解完蛊后,还要前行追将上去,不能再耽搁时日了。”
话落,林知皇看向喻三族老,向他点头示意现在可以开始了。
喻三族老抱着小药箱上前,林婉娘见林知皇主意已定,只得退下,忧心忡忡地在榻边的小茶桌边坐下,静守在侧。
“殿下请闻。”喻三族老上前后,直径从药箱内掏出一支小瓷瓶,拔开木塞,双手俸给林知皇。
东西虽然是自家族老递出的,喻轻若也不马虎,先行接在手里在药瓶口轻扇先浅闻了一下,确定此乃催眠的药物,这才递给林知皇。
林知皇从喻轻若手里接过了这东西,放在鼻下深吸了一口,不过五息的功夫,便侧身朝里陷入了昏睡之中。
“将殿下后脑的红线露出来。”喻三族老见林知皇全身放松下来,陷入了深眠,对喻轻若道。
喻轻若依言将林知皇披散的发丝拨开,露出后脑那条直达颅顶的红色血线。
喻三族老凑近眯眼看了一会,而后道:“殿下的头发太过浓密,等会燃香后我需下针刺激那蛊虫苏醒,为防下错针位,若丫头,你先将殿下这附近的头发剃一剃。”
“这恐怕不甚美观。”坐在一旁的林婉娘闻言,心疼姐姐,小声嘀咕道。
林婉娘嘀咕是嘀咕,但也知道和美观比起来,性命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并未阻止。
喻三族老在林者蕊身上已实操过一回解蛊,此时游刃有余,听林婉娘这般嘀咕,笑呵呵地回道:“林二娘子不必担心,就剃这一条线,殿下头发浓密,解完蛊后梳发一挡,绝不会影响美观的。”
林婉娘脸红地清咳了一声,对喻三族老执了个歉礼,道:“晚辈对您老的医术十分敬佩,方才随口之言,并无对您不敬之意,还您勿怪。”
“一点小事,怪什么怪的?”
喻三族老喜欢性子率直,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后辈,见林婉娘郑重向他执歉礼,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两人随口说话间,喻轻若已是依照喻三族老的吩咐,将林知皇脑后那条直至颅顶的血线给清晰地剃了出来。
喻三族老见状,不再与林婉娘交谈,从药箱中小心翼翼拿出那支费劲千辛万苦制好的引蛊香,竖直插在了一个巴掌大的香坛中。
“扎破殿下的中指,挤出五滴血落在香上。”喻三族老将香坛举到林知皇手边,吩咐喻轻若道。
从中医经络来讲,小拇指与中指直接连接心脏,因为它们分别是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经的起止穴之一。BiquPai.
喻三族老要用林知皇的新鲜“心血”,代替原培蛊人的血,去吸引那蛊虫出来。
喻轻若早听喻三族老讲过解蛊过程,此时听喻三族老如此吩咐,也不多问,依言托起林知皇的左手,手法极快地用银针扎破了她的中指,而后将她的手牵至香上,挤落了五滴血珠。
等香身将血珠完全吸收,喻三族老将那插了引蛊香的小香坛放在了侧躺的林知皇脸前。
喻轻若:“三叔爷,可燃香了吗?”
喻三族老点头。
喻轻若点香的那刻,帐外黑沉的天空连闪几个照亮黑云的闪电,紧接着仿若要击穿天地雷声乍然响起。
“轰隆隆!轰隆隆——!”
帐内众人除了已陷入昏睡的林知皇,俱被这天象动静惊了一跳。
“点香!”喻三族老最先回过神来,对喻轻若凝声道。
喻轻若醒神,点燃了引蛊香。
引蛊香被点燃,缓缓地飘起一缕缕浅红色的轻烟,被昏睡自主呼吸的林知皇吸入鼻内。
巨雷响过后,瓢泼大雨瞬间落下,打在帐壁上噼啪做响,帐外电闪雷鸣不断。
两个时辰后,引蛊香已燃二分之一,林知皇脑后的血线,丝毫未褪。
喻轻若急道:“三叔爷,这蛊虫为何还不动?”
喻三族老眯眼细看林知皇脑后的红线,不疾不徐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殿下颅内的蛊虫用药强眠抑制多年,很难唤醒。”
喻轻若:“下针吗?”
喻三族老颔首,净手执针准备下针:“只能下针催动蛊虫了。”
帐外雷声不断,雨声沸沸,听力敏锐的林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