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转目看向钟雨兰,含笑问:“钟夫人这段时间考虑的如何?”
钟雨兰刚才会主动说出苗杳的女儿,都是交给裴烊豁安排了,其实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这会林知皇直白地相询,钟雨兰也不再犹豫,当即以士礼在林知皇面前单膝跪下,肃声道:“这段时日,在您手下,犹如新生。您能不计前嫌,收雨兰为从,雨兰铭感五内!”
“您身之气魄、度量无人能及, 雨兰慕之!”
“妄主公不弃,能收雨兰为从!”
林知皇缓声道:“你亦身有大才,本王如何会弃?”
钟雨兰如释重负:“钟氏雨兰,拜见主公!”
林知皇乘船至盛京,在盛京郊外江域码头,以“真名”接旨,后在乘车入主盛京皇宫,出现九龙腾空而起相迎的事,很快就在权王这方情报机构的有心推动下,短时间内便传遍大济大江南北。
于是,在舆论的引导下,全天下人都讨论起了他们即将登基的新皇。
“哎,你听说了没有?”村子里刚进城工作回来的汉子,喊住路过的村里老人。
“什么?”老人认出村里的晚辈,笑嘻嘻地搭话。
“权王殿下啊!”
村里老人笑眯了眼道:“权王殿下怎么了?不是即将要登基了吗?听说都已经到盛京城了! 难道登基日期有变?”
“没有变,就是十一月二十八日!”
“那怎么了?少说一些旧消息,你知道的消息,我还能不知道?”
“那你知道权王殿下的真名吗?”
“这有谁不知道?”年轻汉子嗤了好大一声,眼中露着精明道:“你是不是想引我说新皇真名犯忌?”
老人扬手作势要打,生气道:“新皇现在不也还没登基嘛?说她名字怎么犯忌了?”
年轻的汉子连忙躲避,只得顺着他的话道:“林知环!谁还不知道权王的真名?”
老人收了手,露出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的表情,压低声音道:“其实啊,权王的真名不叫这个!”
“不叫这个?怎么会不叫这个?”
老人见年轻的汉子终于露出求问的表情来,满意了,神神秘秘道:
“新帝生母裴氏在怀她时,夜梦旭日东升,有金龙入怀。怀入金龙后,金龙以感传裴氏,若自己顺利诞世,名中必要带皇,才能得配,故而”
“权王名为知皇!”
任何故事,加上传奇色彩,都是引人想往下继续探听的。
更何况,这传奇故事的主角,还是他们即将登基的新帝,就更加引人好奇了。
“那权王之前怎么不叫这名?”
老人脸上露出一副“你傻啊”的表情:“新帝诞时,盛乾帝还在位呢!皇这一字,岂不是犯犯忌?”
“哦哦!您看我们这些小年轻,就是没有您老聪明,竟是连这都没有想到!您说的是!皇这字太大了,这名字,权王要是当时就对外这么叫,现在估计人都不在了!哈哈哈哈!”
“可不是?”被后辈夸了聪明的老人非常高兴,笑着继续道:“所以呀,在正式接旨登基前,权王就用环这一字为名!”
“权王原来是金龙化身转投,果然非是一般凡俗!我就说,这天子不是一般人可当的!就是可惜”
“可惜什么?”
“这金龙竟然转生为女,而未转身为男”
年轻汉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拍了嘴。
“快闭嘴,快闭嘴,这话莫要再说!”
“怎怎么了?”
一老妇怒气冲冲地冲了上来,上来就用手里的扫帚给那年轻汉子脑袋一下。
年轻汉子突然被打,怒而回头,还没来得及发作,声音就先软了下来。
“娘”
“呸!别喊我娘!女的怎么了?女的就比男的贱,不配为金龙化身?也不想想你是从谁垮下被生出来的!”
老妇说到最后,越说越怒,手里的扫帚挥出了残影。
年轻的汉子抱头鼠窜:“娘!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呦!”
老人看着年轻汉子跑远的背影,抚须啧啧道:“小年轻们就是不醒事。女帝都要登基了,还看不清楚形势,女子啊要为贵了。”
老人叹完,背着手往家里去。路过一家瓦房,里面正好传来新生儿的哭声。紧接着,这间瓦房中,便传来这家男主人欣喜若狂的声音:“是女儿,是女儿!我有女儿了!”
老人家听到这声音,脸上露出睿智的笑,点评道:“这家才是我们村的聪明后生啊!日后必得兴旺!”
林知皇的真名,以传奇的故事为引,迅速的传遍大济的每一个角落。
深秋,夜色浓稠得如同研磨至极的墨汁,深沉而广阔地铺展在天际,将大地万物冷然地包裹其中。
月光皎洁,被这厚重的夜色稀释,变得朦胧而淡雅,只偶尔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幽邃。
林间的小道上,落叶铺满了路径,每一步都踏出了细碎而清脆的声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深秋的夜之歌。
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踏入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