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鹿一口一个主公,叫的感情十分真挚,一副为吴踅忧心的模样,让诃献对他的疑心消下去些许。
想到如今吴踅的处境,诃献心头难免有了燥意,咬牙道:“因为那林知皇也提前做了许多准备,就等主公来攻!”
“主公败了,林知皇那边并不罢休,让符骁率精锐兵马三万,从盛京城追攻出来了两军目前在丈承郡卫城战事焦灼。”
王鹿见诃献终于愿意与他谈战情了,面上闪过一丝喜色,紧接就问:“所以我们现在要调军去往何处?是去丈承郡卫城援军主公?”
诃献面色难看道:“不,蛮族内部出了叛乱,我们得立即调军回丈承郡郡城,去为主公平定后方!”
王鹿吃惊道:“蛮族内部出乱?是前蛮王庶子趁机起乱?”
诃献摇头,寒声道:“那些庶子手上无半分实权?如何能起乱?起乱的是蛮族大姓车氏!”
王鹿先是一愣,而后细细想了蛮族内部情况,吴家只是其中一部,车、巴、海、浩、李也是蛮族大部。
车姓部族,在蛮族内部的影响力仅次于吴踅。
王鹿皱眉:“车氏现在为何?”
诃献恼怒的一拍扶手:“也不知车氏哪来的一批兵力,突然从丈承郡外海码头登陆,直奔郡城而去,车氏将军假传主公手令,骗开了城门”
“如今,主公留在后方守城的文武都被那车氏车城斩给软禁了,已有不少人已经叛变。”
王鹿同样恼怒地拍轮椅扶手:“怎会如此?这群首鼠两端之辈!”
话落,王鹿不等诃献再说,便推测道:“车城斩哪来的这批兵?分明是别方在借他之手,趁机在主公在外出征时,于后方生乱!”
诃献眯眼:“王副将,你也如此想?”
王鹿点头,分析道:“放眼如今局势,暗中助车城斩的人不做他想!定是新帝!”
诃献听王鹿毫不避讳说出林知皇,对他的怀疑又去了几分:“依王副将看,我们如今该如何?”
“先带兵回去,包围了丈承郡郡城,再与车城斩谈判,尽量不要起冲突,但凡我们之间真正开战,便正重新帝下怀。”
诃献仔细想了想,觉得王鹿说的很是在理,虽然对他的疑心尚在,但不妨碍诃献觉得王鹿是个可用之人。
王鹿现在说的话,行的事都是站在吴踅的角度上去做的,便是他仍有异心,也是有用的。
当然,这种有用之才也是带“毒”的。
可以用,但也得防。
诃献心中这么想着,骤然问:“你可后悔改投我们主公?”
王鹿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道:“不悔!新帝手下势力再强又如何?她只将我以吏待,但凡有见不得光的脏活,全部都交给我去处理。只有主公将我当做将看,大将军这段时间,待我更是如兄弟”
“鹿无悔之处!”
诃献走下来,重重地拍了拍王鹿的肩:“好兄弟,之前是兄不对,竟然疑你!”
王鹿摇头,孺慕地看着诃献道:“毕竟我来乃改投之人,大将军在其位谋其政,怀疑我是对的,但大将军这段时间我一直是拿你当兄长待的。”
王鹿有一双鹿眼,一旦神情暖和下来,时自有一种可怜之感,诃献被他这么一瞧,顿时软了心肠,并为之前对他有疑而愧。
之后反军一路,诃献皆将王鹿带在身旁,感情越发亲密,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诃献这路大军一撤走,裴氏留在东州州城的守城将军裴燕大松了一口气,心中畅快蛮族内部乱的正是时候,倒解了他破城之祸。
然而裴燕高兴还没过五日,终于察觉到城中的不对劲来。
“怎么回事?连日来么多百姓出城,却没有回城的记录,就没有察觉到不对吗?废物!”
“下官下官哪能注意到”
“你暂掌州城政事,你对本将军说你不知道?”裴燕怒踹与他解释的谋士邹博:“若非我今日心血来潮去城中逛了逛,发现街道上百姓稀少,派人去查问,只怕等城中的百姓都走光了,你都不会察觉!”
谋士邹博痛呼一声,倒在地上不敢再说话。
“说话,装什么死?可有查出这些百姓为何全部出城潜逃?”
谋士邹博结结巴巴道:“下官下官”
裴燕见他如此,更怒,抬步上去就要又给他一脚。
然而这一脚,裴燕却没能踹上冲上邹博。
原本倒在地上的谋士邹博在裴燕出脚时突然出手,抓住他踢来的单脚便将他拉到地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一手刀砍上了他的脖颈,顿时砍的裴燕所有声音尽失,另一只手极快的从脚靴中掏出一只短匕,快,准,狠地没入裴燕心脏。
裴燕瞪大双目,难以置信地看了邹博最后一眼,瞬间断了气。
周围的亲兵在裴燕死透后,终于反应过来,齐齐怒叫着向邹博攻来。
宁川王妃在这时推门,大步走了进来,寒声道:“若还想活命,本宫劝你们最好住手!”
“是宁川王妃!”
裴燕的亲兵队长认出了宁川王妃。
“宁川王妃?她怎么会在这里?”另一名新兵惊魂未定地看着带人走进来的宁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