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杨耀心里这般想着,面上的神情也越发阴鸷,突然开口道:“离仙郡的大军大获全胜后,却突然驻扎在湾县不走了,定是有事发生。不然,怎会不继续乘胜追击,进攻郡城。” 顾郡丞闻言,不赞同道:“前段时间连日大雪,确实不适合急行军,所以敌军才在湾县继续驻守的吧?” 杜杨耀哼笑出声:“那后面大雪已停近十日,敌军仍无动静,怎么说?” 顾郡丞顿时哑口无言。 郡守祝常嵘听到这里,急声问杜杨耀道:“可有多派斥候与探子,前去查探消息?” 杜杨耀点头,神色凝重的对郡守祝常嵘道:“湾县自被敌军占领后,就再未开过城门,斥候们只能在湾县城外打探。” 郡守祝常嵘听到此消息来回踱步的更急:“这可如何是好?” 此次增援军的随行参军潘铭,突然开口道:“最近几次斥候来报的消息,言湾县城内不时会传来刀兵拼杀的声响,已经连续好几日如此了,有时,城内还会腾起黑烟,不过散的也快。” 顾郡丞闻言,疑道:“腾起黑烟,有明火烧灼东西,才会腾起黑烟啊。有如此多兵卒驻守的湾县城内,主将怎么会允许城内着起明火?一次可以说是意外,多次着火,这如何可能?” 参军潘铭凝声继续道:“湾县城内不时传来刀兵拼杀的声响,还有不时腾起的黑烟,这重重迹象看来,是湾县城内正在打战的表现。可能敌军不想被我们发现此点,所以封闭湾县城门,尽量不让城内拼杀的动静声传出。” 大将杜杨耀眼神骤然亮起:“潘参军的意思是,离仙郡的那帮兵,内乱了?” 参军潘铭颔首,沉声道:“不错,这也解释了,离仙郡那帮兵,在大胜的情况下,为何不乘胜追击,继续过来攻打郡城了。” “内乱一起,还如何行军?敌军现在驻守在湾县,应该是在解决内乱。” 杜杨耀兴奋起来,搓着手来回踱步:“哈哈,果然狗肉上不了正席,这场大胜一场,便自己人先闹起来了,女子为帅能成何事,大好的局面,也能被自己人先弄垮,哈哈哈!” 郡守祝常嵘闻言,也霎时高兴起来,止了踱步,连忙向参军潘铭确认道:“当真?如此说来,我们郡城之危,岂不是解了?” 参军潘铭被祝府君此话问的哭笑不得的摇头:“府君大人,敌军虽然内乱,但也未闹出多大动静,想来内乱应该尚在能控制的地步。等敌军解决完内乱,自然是要来继续攻打郡城的。” “那我军到时能将敌军击退吗?”郡守祝常嵘听参军潘铭如此说,又垮下了脸。 参军潘铭回道:“内乱总归是对兵力有消耗的,对我军来说自然是好事,不过要说击退嘛,这就要看后面交战的情况了。不过.....” 郡守祝常嵘道:“不过什么?” 参军潘铭叹了口气道:“广将军死的突然,当时他是带了复绘的郡城舆图去的湾县。湾县一日之便被破了,那舆图一定没来得及销毁。我就怕此舆图,已是落入了敌军手中。” 参军潘铭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皆变了。 郡守祝常嵘失声叫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军本就在人数上势颓,如今我军守城,敌军手上还有我军地势舆图?!” 郡守祝常嵘惊骇的后退两步,方都尉与顾郡丞连忙上前扶住他,郡守祝常嵘这才没腿软摔倒。 杜杨耀却恨声道:“那就不打守城战!” “我军此前因防敌军来攻城,已是草木皆兵的巡防了近二十日,后续再如此被动巡防下去,我军士气渐消,精力也会大损。我军不能再这样被动守城下去了!” 参军潘铭凝眉道:“杜将军的意思是,趁敌军内乱未歇时,我军转守为攻?” 杜杨耀坚声道:“不错!我军主动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敌军逐出湾县,收回失县。” 参军潘铭思索了片刻后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策。” 方县尉皱眉:“敌军当真是发生了内乱吗?会不会是故意弄出的动静?以此来迷惑我们的?” 顾郡丞摇头:“敌军已占了绝对优势,只要率军来攻,便能一举攻下郡城。没理由故弄玄虚,继续驻留在湾县消耗粮草,只为迷惑我们,从而错失最好的战机。” 方县尉闻言,也觉得顾郡丞说的在理,但嘴上却不服气的小声嘀咕了一句:“也许敌军是想减少攻城的伤亡,这才故弄玄虚,想诱惑我军出兵去攻打他们的呢.........” 方县尉说出此话,自己都不信,周围听到此话的人,又如何会信呢。 打战,打战,打的就是一股气,战场上的输赢胜败,有无拿下城池才是关键,士兵战亡,在所难免。 哪会有主帅在必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