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数千级,仿佛直通天际的论罪阶下,无数道惊愕的目光注视中。 女人披头散发,衣衫破烂,身上伤痕累累,全是深深的鞭痕,有些甚至还在往下滴落鲜血。 她缓缓抬起脚,走上论罪阶,走了几步,一个趔趄摔倒。 周围发出惊呼声,女人艰难地爬起来,撩开遮住脸庞的长发,霎时,周围的惊呼变成了愤怒的喊声。 女人五官艳丽,妖娆妩媚,正是司明兰。 只是,这张曾迷倒无数青年才俊的俏脸上却有一道长长的鞭痕,斜斜而下,看起来狰狞可怖,将这张美丽的脸生生给破了相。 “是谁干的?” “如此狠辣,太过分了吧!” “呜呜呜,三师姐满身伤痕,定是受尽了折磨啊!” “西皇朝欺人太甚!” 剑冢台上,澹台明月皱眉:“西皇后,司明兰是我镇阳宗弟子,她还未被定罪,你们为何对她施以酷刑?” 林鸳看着满身血污的司明兰,也是微微皱眉,知道这是司明成为了泄私怨所致,但她代表的是西皇宫,自是不能示弱,淡淡地道: “大皇儿已经被立为太子,他遇刺身亡,西皇城上下动荡,无数人因此惨死,凶手可谓是罪责滔天,司明兰嫌疑最大,我们自是要先审问一番。” 澹台明月冷冷地道:“若司明兰不是凶手,你们当如何?” 林鸳平静地道:“此话言之尚早。” 澹台明月道:“若司明兰不是凶手,西皇朝须交出私自对她施刑之人!” 林鸳侧头看着她:“澹台道友,你此话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镇阳宗?” 旁边的叶惜月忽然开口:“待会审之后,自有公论,此时争论,于事无补。” “惜月?”澹台明月诧异地看向她。 司明兰是曦月峰的弟子,更是叶惜月的师妹,就算两人并不对付,但怎么说也是同门,为何却不帮司明兰说话? 见月神情清冷,看着下方艰难往上走的司明兰,心里却是咯咯直笑。 司明兰,你也有这么惨的时候啊,咯咯咯。 可惜人家已经答应了老爷要救你,你不会死的,只是要再尝尝苦头。 此时的司明兰正一步步地拾阶而上,她走过的地方却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在进镇阳城时,司明成又对她好一番折磨,身上愈合一半的伤口再次被刺神鞭抽裂。 但她却始终没有吭一声,此刻即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惨相毕露,她也同样神情平静。 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剑冢台,她眸中闪过寒芒。 爹、娘、哥哥.明兰今日若不死,定会屠尽西皇宫,为你们报仇! 她抬起满是鲜血的赤足,踉踉跄跄,一步一步,周围变得安静,全都定定定看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摇摇欲坠的身躯终于踏上了剑冢台。 郑圣谟冷冷地看着她,大喝道:“司明兰,还不跪下受审!” 司明兰满身血污,傲然卓立:“我无罪,为何要跪?” “大胆,你违背门规,给宗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敢如此桀骜?!” 郑圣谟当初差点得了司明兰的极品灵根,却被她逃脱,心里自是不满,趁此机会便要折辱她。 澹台明月道:“郑师兄,司明兰只是有嫌疑,还未被定罪,她还是我镇阳宗的弟子。” 郑圣谟呵呵一笑:“澹台代掌门说得对,今日六峰会审,就是为了查出真相,冷师弟,该开始了吧?” 冷镜是剑冢峰峰主,以往有弟子违背门规,都由他负责审问定罪,此时冷镜面无表情,对林鸳道: “林道友,西皇朝怀疑司明兰杀害大皇子,可有证据?” 林鸳拍拍手,数名金蛇卫押着方雪从论罪阶走上剑冢台。 方雪看到满身鲜血的司明兰,顿时惊呼一声:“三师姐,你、你怎么” 后面的话她已说不下去,声音变得哽咽。 司明兰微笑看着她:“师妹,我没事。”新船说 方雪看着她脸上长长的血痕,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三师姐是谁做的?” 那清澈的声音变得森寒无比。 司明兰摇摇头,不再说话,显然是不想连累方雪。 澹台明月皱眉道:“这也是我们镇阳宗的弟子吧?林道友,现在西皇朝已经可以随意抓捕我们镇阳宗的人了吗?” 林鸳笑容端庄:“这位方雪,是曦月峰的外门弟子,与司明兰交好,我们查到,司明兰曾在云陵镇逗留许久,期间消失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