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小王八疼了,不如咱先取下来再说话儿?” 藤圈取下并不容易,阴萝的脸鼻被撞得发红发痛,脖子上还勒了一圈淤血。 少年魔种的指腹却摩挲上去,按压红印,略带一丝异于常人的兴奋,“元幼平,记住这种感觉,日后你敢逛窑子,我就趁你睡着,把你这美丽脖子一圈圈地缠起来,慢慢收紧……呜哇?!” 阴萝塞了一个欢喜坨进去,油纸裹得严实,还热着呢,冷不防咬穿那熔浆一般的馅心糖汁,把他的嘴唇烫得发肿。 “元!幼!平!” 他烫得忘记吐出来,只得呼呼着,用舌尖把麻球儿顶到腮边,双眸却是瞪得跟琉璃小晶球似的,映进了漾漾的彩灯,泳泳的河岸,以及在她鬓发后飞扬的两根艳桃丝绦。 阴萝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又手快地塞了一个浑实的进去。 “呜呜?!元?混蛋!” 欢喜坨顶起他两腮,鼓囊囊的,像一只藏起两枚核桃的花狸棒。 阴萝笑得前仰后俯。 “狗杂种,你好像蠢花狸哩。” 练星含也不甘示弱,捻起两芝麻球儿,硬塞她嘴里,糖汁晶亮得溅开,像一条艳丽粘稠的砂河,练星含飞快吞掉自己嘴里的欢喜坨,黏黏糊糊地撞进肚肠里,心也是热酥酥的,他还不忘喝掉她唇心流出来的艳砂河。 练星含不爱吃外皮,却异常喜欢里面的馅心,稠密又温热细腻。 元幼平就像是这馅心,外头焦硬漆黑,里 头却很热,很浆,他总疑心自己陷入了什么蜜甜的沼泽。 还依稀感觉那一双绵软的手抓在他腰间的殷红五毒水安息丝绦上。 “……” 练星含低头一看。 不是错觉。 这条小蛇真是随时随地都想要,怎么这么能吃荤的?也不怕上火! 练星含啪的一声打开她的手。 “在外边呢,不许碰我。” 蛇蛇撇撇嘴,“你非要招我的,又不给人吃饱饭,天打雷劈啊狗杂种。” 练星含当没听见。 大相国寺戌时就闭了寺,但这岂能难倒了小王八们? 于是阴萝就看见墙角根下,齐唰唰站了一排少爷小姐,还有家仆给打气的,“对,姑爷您再蹲下来一些,哎唷,您这头太圆了,小姐滑了一脚,差点滑掉了良缘,啊呸呸,不要紧,咱们拿衣裳叠叠……” 练星含跟阴萝没这方面的烦恼,他们一个飞跃,爬上了墙檐,因为夜色太暗,阴萝爬墙的时候,踩中了好几颗脑袋,底下又是一阵哀叫声。 “哎唷,姑奶奶欸,您快行行好吧,我这都快被踩秃噜了!” 遛进大相国寺的还不少,都鬼鬼祟祟的,猫着腰儿,碰到同行,拱一拱手,拉着意中人跑得飞快。 显然不想跟他们碰上。 “元幼平,我们去八角琉璃殿!”练星含低声说,“里面有千手千眼观音,灵的呢。” ? 蛇蛇揭短,“你都在府上养胎,脚都没迈出一步,怎么知道这灵的呢?” 练星含差点就把他收买雷夏,问遍登真求女观音的事情抖出来。 要是他说,他头一胎想给她生个王太女,这小混球定是很得意吧? 他才不想她得意呢。 “你别管!快来!” 他抓住她手腕子,跨进了八角琉璃殿,那些僧人早有预料这些香客的胆大包天,索性也是求姻缘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殿门都是半阖的,没有彻底上锁。 中心亭中,供奉着一座镀金观音雕像,底下则是她的善男信女,白昼里的宝华香烛气味还未消散,浓烈地铺在周身。 阴萝肩头一紧,被人脱掉了那一件猫尾红的纱罩衣。 ?! 这还得了? 蛇蛇挣扎,试图抓回这件纱衣,“我还不至于饥渴到这个地步啦!” 练星含哼声,“元幼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想让我趴在菩萨面前……哼,你想得美!” 他心道,装什么呢? 七十六场梦境里,在佛前焚身,他领教的还不够深刻么? “飒飒。” 少年魔种手指挟着纱衣的玉珠,随手一扬,披在乌浸浸的发顶,将他的肩膀与腰臀都掩了进去,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濛濛的绛红,本就阴诡冷艳的惨白容貌,愈发幽深鬼魅,偏偏孩子气咬着软烂的唇心,泛出一点活人的艳色。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