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水师舰队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休整。既然如此,韩度干脆将水师一分为二。一部分人抓紧时间休息,让另外一部分人给他们补充淡水和粮食。等到物资补充齐备之后,先休息这些人便在韩度的带领下,护送朱标进京。而那些没有休息的人,这个时候再慢慢休整。 如此一来,既不会耽误时间,又让水师将士不至于太过劳累。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样只能够携带一半的战船回京,剩下的一半只能够等休整好了之后,才能够回京。 不过即便是一半的战船也足够在南洋保证朱标的安全,不用担心什么,问题自然就不存在了。 韩度刚刚回到长江口,便立刻派人下船,快马回京报信。 ...... 一匹快马踏着晨曦,冲进京城大门。 老太监得到朱标回京的消息,顿时脸上一喜,迈着老腿一路跑进殿内。 老朱正端坐在御案后面,听到老太监发出的动静,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满的问道:“多大岁数了,怎么还像小年轻一样,毛毛躁躁的。” 老太监顾不得解释,满脸喜色的连忙说道:“皇爷,太子殿下回来了。” 老朱正在批阅的手猛然一抖,一滴嫣红的墨滴落到奏折上,晕染出指肚大的一片。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太监一张老脸笑的灿烂,连忙将手里的文书高举,呈给皇爷,“镇海侯传来消息,昨天太子殿下的战船便进了长江口,今日就能够回来。” “标儿回来了?”老朱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随手将文书一把抓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韩度的亲笔。 老朱已经阴沉许多时日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好,很好,回来就好。” 朱标回来让老朱大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也落下。 随后老朱忽然问道:“既然标儿今日回来,那他岂不是快要到了?” 韩度在文书上面可没有说上面时辰到京城,只说了今日会到。老太监被皇爷这么一问,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面对皇爷,不回答还不行。皇爷现在高兴,即便是回答错了,也未必会受到责罚,但若是不回答,那就惹恼了皇爷,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皇爷,现在时辰还早,镇海侯他们恐怕没有这么早回来吧?可能过了响午,太子殿下他们才会到京城。” 老朱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叹息一声,再次坐回到龙椅上,低下头拿起一本奏折翻看。仅仅是看了两眼,老朱就气恼的将奏折啪的一声扔到御案上。 被老朱的动静吸引,老太监躬身抬头,疑惑的问道:“皇爷?” 老朱猛然一下站起来,喝道:“摆驾,去水师水寨。朕没有亲眼看到标儿回来,心里烦躁的很,根本看不下去奏折。” “遵旨,奴婢这就去准备。” ...... 老朱一道旨意下去,水寨顿时鸡飞狗跳,又是洒扫又是准备迎接圣驾。等水寨刚刚洒扫净街,老朱的御撵就到了。 三呼万岁拜见之后,老朱直接摆摆手让所有人起来,然后直接命令御撵走到栈道处停下。 水寨守将根本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够小心翼翼的跟在御撵后面静静候着。 阳光有些强烈,老朱干脆就坐在御撵上等着朱标回来。 老太监站在御撵下面,脖子伸长的像是鹅颈一样,不断地朝着江面上打望。 当他看到一个战船的船头从转弯处冒出来的时候,老太监顿时高兴的像是个孩子,“皇爷,皇爷,好像是太子殿下的战船。” 御撵里面顿时传来一阵响动,只见老朱沉着连,粗大的手掌一把将车帘掀开,大踏步走了出来,站在御撵上抬头朝着江面上看去。当他看到战船的时候,连忙将望远镜给拿了出来。 当看到站在船首上的朱标的时候,老朱的脸上露出了由内而外的笑容。 一旁的老太监随时随地都在注意着老朱,见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连忙问道:“皇爷,可是看到太子殿下了?” 老朱高兴的点点头,虽然距离太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老朱可以肯定那就是朱标,而他旁边的韩度,老朱也看到了。 当看到朱标的那一刻,老朱往日的所有担心和忧虑,顿时化作泡影一般,瞬间就消散了。只要朱标能够回来,老朱就觉得四周都充满了光明一样。 老太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瞬间松懈下来,两手合什一个劲的念叨:“阿弥陀佛,祖宗保佑,太子殿下总算是平安归来。” “是啊,总算是回来了。”老朱长叹一声,随后老朱下意识的看向老太监,不由得高兴打趣道:“你这老奴什么时候信佛了?朕怎么不知道?” 老太监神情激动,眼角含着老泪,微微躬身说道:“只要太子殿下能够平安回来,别说是让奴婢信佛了,让奴婢信什么都行。” “哈哈哈,”老朱爆发出一阵极为爽朗的笑声,“你有这份心便好。” 说着,老朱将视线放到越来越近的战船上。 ...... 韩度比朱标的眼睛还尖,一眼就看到水寨栈道后面的明黄色御撵。 “皇上来了?”说着,韩度便目光疑惑的看向朱标。 朱标也是万分惊讶,不由得说道:“父皇日理万机,怎么会有时间到这里?” “肯定是你出海太久,导致让皇上担忧了。”韩度顿时没好气的开始数落朱标,“我就说过吧,让你看完南洋就回来,你偏不听,非要去什么西洋。现在到好了,这么久没有见你回来,皇上不知道有多焦急呢。说不定都还把我给埋怨上了,还以为是我带着你在外面乱跑,不回京的呢......” 朱标被韩度的碎碎念叨搞的一阵烦闷,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