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抬眸,望着眼前红袍张扬桀骜不驯的男子,男子眉目张狂,眸光氤氲,血红的袍子似南冥崖底怒放的一抹血莲,明艳妖娆,耀眼夺目。 若说北月冥在斗兽场那日向她求婚是因她展现出来的实力,那墨邪,是为了什么? “墨公子,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夜羽将手中的白玉酒杯砸在桌上,脸色阴沉。 她虽然没有爱慕墨邪,只是几年前夜青天和墨邪家的老爷子把酒临风,对酒当歌,两人一拍即合,订下了她和墨邪的亲事。 哪知,墨邪得知过后,在门口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想要解除婚约,老爷子大怒,觉得对不住夜青天,要与墨邪断绝关系。 墨邪也不服软,离家出走,九个月都没回过一次家,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爷子这回慌了,夜青天得知后,骂了老爷子几句笑笑了事,道:“婚配之事得男女情愿才行,墨邪那小子若是不愿意,逼着他娶,这跟流氓有何区别?” 有了夜青天的支持,老爷子这才地毯式的搜刮在一座酒楼把墨邪擒回家狠狠揍了一顿。 不过此后,夜羽却成了王孙贵族们的笑话。 墨邪情愿死也不想娶夜羽—— 瞧,多大的笑话。 而如今,那个死都不肯娶她的男子,竟然当众将其父送给其母的翡翠簪亲手给那个废物戴上。 这等羞辱,怎能忍? “我从来不拿翡翠簪开玩笑。” 墨邪冷冷道,他转身走至湖心亭的边沿,看向夜正熊,“夜家主,只要翡翠簪戴上三小姐的头上,那就说明他是我墨家的人,家主可不能委屈了她。” “这是自然。”夜正熊沉着脸,皮笑肉不笑。 墨邪踏上荷叶船,萧如风望着轻歌有些出神。 那双眼,好像在哪里见过。 皱了皱眉,萧如风疑惑不解的踏上荷叶船,荷叶船朝湖对面浮去,月色湖色,美美如画。 “王爷知道了会生气的。”萧如风道。 白天北月冥和夜轻歌刚解除了婚约,晚上墨邪就说夜轻歌是墨家的人,太不给北月冥面子了。 而北月冥,又是极其看重颜面的一位王爷。墨邪解下腰间挂着的酒葫芦,仰头痛喝一口,道:“夜老爷子闭关修炼,唯一保护她的人没了,以前有王爷未婚妻的这个身份在,那些人也不敢做的太过,现在王爷跟她断绝关系,那些人恨不得趁早除了她。” “你保护得了她一时,保不了一世。”萧如风脸色凝重。 “知天命尽人事而已。” 墨邪咧嘴大笑,酒香味弥漫在一江湖水的上空。 湖心亭,气氛诡异。 夜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斜睨着轻歌。 夜轻歌发上的那根翡翠簪,格外刺眼。 “家主,夜深了,我们回去吧,年轻人精力旺盛,还能继续玩玩。”秦岚淡淡道。 夜正熊脸色不好,闻言,点了点头。 秦岚扶着夜正熊,和几名夜家的小妾,乘坐荷叶船,回走。 夜菁菁昏昏欲睡,被其娘亲抱走,湖心亭此刻只剩下年轻一辈的人。 “我还以为墨公子不近女色,原来不是。”夜雪淡淡扫了眼夜羽,道。 夜羽冷笑一声,讽刺道:“妹妹,我可听说今日金銮殿内,是夜轻歌要求退婚的。” 夜雪脸色骤变,片刻后,清冷如霜,她抬眸看向坐在桌前惬意的吃着点心的轻歌,讥诮的说:“看来我们三小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轻歌不为所动,她将最后一块桂花酥吃完,拍了拍肚子,起身,道:“我吃完了,你们继续。” 说着,她准备朝湖心亭外走去,夜羽却是喝道:“站住。” 轻歌站在湖心亭台阶下,寸寸回眸,冷冷的望着夜羽,“若是姐姐要这翡翠簪,送你就是,何必纠缠不休?” 说罢,踩着湖水离开。 夜羽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精彩万分,她恶狠狠的瞪着轻歌离开的方向,将手中的酒壶朝湖心亭的朱漆柱砸去。 酒水四溅,酒壶屑片横飞…… 夜雪望着扑面而来的酒壶碎片,玉手一挥,一道灵气光刃朝碎片袭去,灰飞烟灭。 比之夜雪,夜清清却不能幸免。 锋锐的碎片在其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往外流,她捂着伤口,愤怒的望向夜羽。 夜羽睨了眼夜清清,“没用的废物,这都躲不过,还敢自称天赋异禀。” 夜清清垂眸,咬牙切齿。 回风月阁的路上,轻歌遇见了林尘。 林尘望着轻歌,欲言又止。 轻歌停下脚步,冷淡的望着林尘。 天光渐亮,月色黛蓝。 林尘将一枚玉色匕首递给轻歌,道:“三小姐,这是我昨晚炼制的匕首,你留在身上可以防身。” “你会炼器?” 轻歌接过匕首,颇为惊讶。 炼器师、炼丹师、驯兽师在四星大陆都特别稀罕,属于凤毛麟角的存在,一旦出现,几大帝国必定争抢。 只是轻歌没想到,林尘一个管家竟然会是炼器师,而且看那匕首的光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