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旁侧坐着萧水儿,她瞥了眼石台,道:“可夜水琴死在她手上……” 云绾冷哼一声,“残害同族的畜生,再如何也都是个废物而已。” 啪! 鞭声如风呼啸而来,甩在了云绾绾面前的椤木桌上,桌子立即一分为二,桌上的酒水散落在地一片狼藉,却见少女气势汹汹的走来,手中火红的鞭子像是染了鲜血,她走至席位旁,居高临下怒视云绾,“云绾绾,你说谁是畜生?” 云绾脸色难看的很,她站起身,冷冷的看着殷凉刹,“朝阳公主,你贵为公主,在外是代表皇室的颜面,切莫把自己弄的跟个泼妇一样。” “你一口一个畜生又能好到哪里去?”殷凉刹不甘示弱,“云家有女如你,当真是云家的不幸,你也别以为你是云家的小姐我就不敢动你,你再敢说轻歌一个字,信不信我让你横着出去?” “我会怕你?”云绾朝前走了一步,蠢蠢欲动。 杀意,在诸多席位之中弥漫,气氛肃然,众人连气都不敢喘。 夜青天坐在北凰身旁,如一座冰雕般,目光寒冷彻骨,云绾说的话他并不是没听见,只是他身为夜家的大长老,脾气再不好,可以拿着棍棒狠狠把昏君揍一顿,却不能对小辈出手,何况还是云家的。 “有胆,你就来试试。”殷凉刹紧攥着手中的鞭子,双目似要喷火。 气氛凝住,寂静无声,唯有杀机四起。 飓风卷过,草长莺飞,更有白雪飘扬而下,鬼魅的笑声从天边传来,一道身影诡谲的出现,落在石台之上,那人身着红衣,唇色如血,皮肤惨白,三千青丝用一根血玉步摇挽起,邪魅的笑声划破了夜家的宁静。 殷凉刹和云绾不约而同的朝石台看去,石台上的红衣女子笑着走下,笑声如魔障般摧残众人的心智。 石台下的众人,除了夜青天北凰以及几位家主之外,所有的人都脸色苍白,嘴角逐渐蔓延出鲜血来。 殷凉刹紧皱着眉头,心神好似要摧毁,体内的鲜血四处涌动横冲直撞,筋脉脆弱的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就在众人将要崩溃之际,一道琴声忽的响起,高山流水,犹若当头一棒,惊醒众人,摧残众人心魂的魔障,骤然消失。 黄莺出谷,乳燕归巢,婉转清越,悠扬流畅。 北岭海额上全是冷汗,当琴声响起时,他的意识逐渐回归脑海,他朝琴声发出的方向望去,瞳孔骤然紧缩…… 伏羲琴! 不远处的弓形小桥上,少女身着胭脂长衫,盘腿坐在上面,膝上放着一把古朴漆黑的琴,琴骨的纹路符文晦涩难懂,她闭着眼,用心弹奏,声音宛若天籁,从云巅泻下。 直到所有的人都恢复如初,夜倾城便睁开双眼,琴声止住。 石台上的红衣女子朝小桥看去,咦了一声,旋即笑道:“没想到北月之中能有如此奇才,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灵台府外家人,夜倾城。”夜倾城不卑不亢,她将伏羲琴抱了起来,朝席位中走去。 “魔琼,你给我夜家的见面礼,还真是大。”夜青天冷声道。 魔琼大笑,“我以为在场的都是北月有名的人物,只是试探一二罢了,没想到都是一群蠢材。” 闻言,云远山众人都怒不可遏,墨邪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低声问自家老子,“爹,这女人是谁?” “她是落花城秦家的女儿,鬼音手,魔琼。”回答的是苏雅,“以音为刃,千里之外杀人无形。” “落花城的人?来这里干嘛?”墨邪淡淡的看着魔琼。 “秦岚来自秦家,虽是没什么轻重的人,在北月国好歹是世家之一的夫人,往年夜家族比秦岚都会派人去落花城请秦家的人过来观战,没想到今年来的是魔琼。”墨云天道:“你别看魔琼年纪小,实力可不容小觑。” “毕竟是落花城的人,再弱也弱不到哪里去。”墨邪说话时,夜倾城走至席位,北月冥望着夜倾城,瞳孔之中划过一道惊艳之色。 “倾城,和我一起坐。”殷凉刹拉着夜倾城的手在萧如风旁边坐下,萧如风讶然的看着夜倾城。 * 秦岚看着肆意猖獗的魔琼,脸色不是很好看,魔琼是秦家派来的人,也算是她的娘家人,往年来秦家派来的人骨子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傲气实属正常,只是这魔琼过于目中无人,让她这个家主夫人都有些尴尬。 秦岚看了看席位上的众人无论是夜青天还是北凰,脸色都不好,咬了咬唇,秦岚走上前想说些什么,魔琼却是摆了摆手,笑道:“秦岚,我听说你女儿夜雪天赋不错,家主说这次族比她若是得了第一,便接去秦家。” 秦家。 落花城。 那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无数人挤破脑袋都想去落花城,可到死都在门外徘徊成了孤魂野鬼。 落花城,虽与迦蓝学院、炼丹府等势力齐名,可四星大陆上的修炼者们无不向往落花城,谁都知道,那里才是真正的群雄荟萃风起云涌,那里才是热血男儿们该呆着的地方,没有法制,没有规章,唯有强和弱,人命如蝼蚁,可以随便践踏。 秦岚似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