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战马的臀部上横插一把短刀,鲜红的血液沿着刀刃溢了出来,马蹄将门槛踩断,甚至有一名丫鬟被其一蹄子踩断了膝盖骨,火云战马双瞳赤红,它不顾一切的冲进花月殿,殿内的众人先是愣住,而后便是各家女眷的尖叫声。 刘嬷嬷护着虞贵妃往内屋躲,火云战马好似有攻击性的冲向夜雪,夜雪瞪大双眼,双手拼命的捂着小腹,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好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火云战马冲过来的时候,云绾提着长剑就要迎战,火云战马一蹄子过去,踹在云绾的脸上,云绾登时就如稻草人般横飞了出去,砸碎了一排水晶制的桌椅。 “啊……” 战马坚硬的脑袋撞在夜雪的身体上,夜雪身子不由的倒飞,砸在凤柱上,而后跌落在地,她痛苦的低吼着,身体如弯弓般拱起,双手捂着传来钻心痛苦的小腹。 血液,在夜雪月牙色的袍子上晕染开,夜雪颤巍巍的抬起手,手上全是血。 “孩子……我的孩子……”夜雪瞪大眼,眸里全是惊恐,堪堪昏死了过去。 火云战马的蹄子忽的踩在夜雪的小腹上,花月殿内的女眷全都震愕,内屋门口的虞贵妃脸色不变,眉头却是紧蹙了起来。 此时,轻歌距离夜雪最近。 火云战马彻底失控,捣碎无数桌椅瓷器,竟是朝轻歌堪堪撞去。 殷凉刹往前一站,手中的鞭子燃烧着火焰将迎面飞来的一个瓷器甩碎,“小畜生,敢在你姑奶奶面前放肆!” 火云战马一跃而起,自殷凉刹的头顶上跨过,冲向轻歌,轻歌面无表情,在火云战马就要落在地上的时候,忽的伸出手,一把抓住马蹄,力道大无穷,瘦弱的身躯刹那间爆发出无尽的力量,轻歌将火云战马朝墙壁上摔去,一个偌大的坑登时出现。 就在战马要沿着墙壁往下滑的时候,轻歌眉间的血魔花释放出妖冶的光彩,下一刻,只见无数猩红色的血魔刃破空而出,铺天盖地的射在火云战马的身上,贯穿其身体,将其钉在壁面上。 万刃穿心! 无数个血窟窿骤然出现,鲜血顺着墙壁蔓延向下,似无边暗夜里徐徐怒放的一抹曼珠沙华,美艳妖娆,毒可致命。 “天哪,夜雪流产了。” 对于轻歌的手段震惊过后,有人看见夜雪衣摆晕染出的大量的红色血迹,震惊出声。 “刘嬷嬷,快去叫医师来。”虞贵妃紧蹙着眉头,场面失控,她却冷静异常。 刘嬷嬷应下之后带着婢女仓促的走出去,虞贵妃走了出来,蹲下身子翻了翻夜雪的眼睛,许久,无奈出声,“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朝阳,去御书房请皇上来。”虞贵妃道。 封后大典的前夕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必须要北月皇亲自前来处理才好。 轻歌负手而立,站在柱子旁,冷冷的望着火云战马的尸体。 这马,就好像故意被人放进来的一样,那么多人之中,它好似就认准了夜雪。 可是,为什么? 是谁要这样做? 想让夜雪流产还是要她死? “夜雪流产,你嫌疑最大。”夜羽忽的道。 轻歌转头看向夜羽,夜羽目光冷淡的望着昏死在冰凉地上的夜雪,“可我知道,不是你。” 良久,医师和北月皇都往花月殿赶来,因殷凉刹过去的时候,北月皇正在与沐七商谈北月南皇二国的国事,沐七也只好一同过来凑热闹。 “火云战马与花月殿相隔甚远,怎会有失控的马来花月殿!” 北月皇勃然大怒,脸色涨红,他看了眼正在为夜雪把脉的医师,问道:“夜家小姐身体是否安好?” 医师道:“回皇上,四小姐之前的伤还没有好,现在又添新伤,恐怕这一辈子都会有病在身,至于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回天乏术。” 提及夜雪的孩子,北月皇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与北月冥一样,格外注重颜面,特别是皇家的颜面。 夜雪与北月冥婚事的圣旨是他钦赐的,他原是想等到夜雪在族比上拿了第一再下旨,哪知夜雪突破了先天六重,先天六重的夜雪,在夜家族比上可以说稳拿第一。 三思过后,怕夜长梦多,北月皇就下旨了,在族比之前下旨,还能显得他慈心宽厚。 可无论北月皇怎么想恐怕都想不到,夜家族比上,夜雪不仅拿不了第一,反而丹田被毁。 他是一代明君,若是因为夜雪丹田被毁就下旨废除婚约,多让人心寒。 故此,这件事他想等到四朝大会后再解决。 风云瞬息万变,一夜之间,北月冥就突地进宫将夜雪与奴才通奸还怀有骨肉的事情告知于他,顿时,龙颜大怒,隔日一道圣旨下来,婚约就此作废。 夜雪的事情,既让他欣喜又让他愤怒,他欣喜的是有理由可以踹掉这个没用的儿媳,愤怒的是北月冥被戴了绿帽子,皇家的颜面有损。 那晚,北月皇突地想起了轻歌。 当初轻歌与北月冥解除婚约的时候,也是因为她与夜家总管有染一事,彼时,少女站在大殿中央,言辞犀利,明明她才是应该被千夫所指的一个,可她却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