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少女仰头,怒发冲冠,白色的青丝在赤红的光华里张扬,那双清冷凤眸的深处,有曼沙珠华含苞待放,抽枝发芽,仿佛是南冥河下的血液在妖娆暗夜里流淌。 怒吼咆哮之声,响彻整个迦蓝。 群山似要崩塌,屹立了千万年古老的城堡摇摇欲坠。 这天地,成了末世。 末路狂花,世事沉浮。 疯子惊愕的看着痛苦异常的少女,想上前帮她,可脚步却是凝住,她虽不知炼器之事,但也知道轻歌是在召唤玉魂,她贸然出手相助,只怕轻歌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女人的手攥了起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这样紧张的看着。 光华流火之中,轻歌脸色惨白,低头时,白发披了下来,搭在脸的两侧,那双眼之中,还有惊惶。 嘭! 嘭! 嘭! 三道声音响起,轻歌身体震颤,再次将脸抬起,狂风将她头发往后掀,但见幽灵玉里,三道光柱破空而出,依次钻入轻歌的眉心之中,张牙舞爪,横冲直撞,在轻歌的身体里一路高歌前进,自筋脉里穿梭而过,在丹火中游弋,甚至化身为利刃,破入骨髓。 轻歌脸庞颇为扭曲—— 她曾遭受无数折磨,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让她恨不得就此咬舌自尽。 可她知道,她不能死! 少女将血往腹中吞,孑然伶俜的承受着那般生不如死的痛苦。 三道光柱,每往轻歌体内蔓延,光芒便消散一点,这三道不同颜色的光柱,逐渐与轻歌的血肉骨髓融合在一起。 直到光芒再无! 轻歌满身的汗。 自万千毛孔里溢出的汗水似要将衣裳打湿,三千白发湿漉漉的,她的身子无力的朝后仰,贴在地面上。 悬浮于半空的千年幽灵玉,化为一道碧光,镶嵌在她的眉心,但见怒放在她眉心中的血魔花之心,有点透彻的碧蓝之光。 嗒—— 嗒—— 脚步声响起,疯子在轻歌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心疼的看着无力的躺在地上少女,少女身下凝为泊的汗水,比粘稠的血液还要触目惊心几分。 她蹲下来,想把轻歌扶起—— 少女突地瞪大眼睛,睚眦欲裂,眼球上爬满了血丝,双眼充血,赤红的可怕,这般模样的少女,让疯子由内之外的惊悚。 不错,就是惊悚! 玉石门外,白昼转瞬被黑夜覆盖,白月星辰,将万丈青阳取而代之,暗黑魔障肆虐弥漫,奈何桥下的孤魂野鬼凄厉游荡,找不到回家的路。 两颗硕大的星辰,明亮光辉,挂在天野之上的东南两个方向。 莽莽大地上的人类,皆是仰头看去,只见东南两颗星辰,朝苍穹的中心汇聚。 斗转星移,山河常在! 星辰两颗,旋飞如斯,隐约间,竟是画出了乾坤太极! 当它们融为一体,正片暗夜都亮了起来,千万颗星辰自夜幕里浮现,犹若迷雾森林里的万点莹光,熠熠生辉,如泣如诉。 霎时!! 漫天的星辰喷射出无数道光刃,朝群山之巅的古老城堡袭去—— 蹲在轻歌面前疯子瞳孔扩散,漆黑的眸色里闪过无数道光线,千丝万缕,却见轻歌身体震颤不止,被一股拉力拉上半空悬浮着,而后便有万千光刃,铺天盖地,自上而下,将轻歌的身体彻底贯穿。 万箭穿心,不过如是! 轻歌微微张开嘴,脸上毫无血色,白如雪,寒彻骨,眼瞳似要崩裂出来。 没有血,亦没有泪,可偏偏,让她如堕人间炼狱,永夜无光! 轻歌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仿佛回到了天地初始之时,混混沌沌,浑浑噩噩。 疯子想要走近轻歌,赤红的光火突然炸开,将她给炸了出去,疯子后退几步,担心的望着悬浮在半空的轻歌。 之前,她生命垂危时,轻歌不顾一切用灵气续命护她安好,可如今,轻歌生死不知时,她却只能看着。 疯子紧攥双手—— 就在此时,赤红的流光之中,红袍如火的男子徐徐走来,妖孽如斯,邪佞桀骜。 当万千星光要化为利刃再次朝轻歌身体贯穿时,男子大手一挥,如天生的王者那般,不动如山,可屋外的世人却看见,千万道星光从天而降,半途时候,突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回天穹。 在黑夜里如烟火般绽开,绚丽如烟。 俊美无俦的男子将女子横抱着,骨骼分明的手紧握。 穹宇上的星辰似是动怒,觉得自己威严受到了挑衅,当它们还想再一次要释放出光刃时,石屋内的男子,却是虚眯起一双星眸。 狭长的血眸抬起时,血煞如魔,隔着云霄,让星辰白月,胆颤! 玉石屋上,远古之兽的光影飞掠入天,怒而撕咬,竟是将黑夜咬出了个口子,一点日光泄露下来,众生的眼,亮了! 黑夜白昼,转换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风平浪静,安稳现世,适才那景象,好似只是个幻影,不曾出现过。 虽难以置信,可那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曾见过这般奇景的四星之